人體就像是一種容器,就算有再多的靈丹妙藥,可容器的瓶口、瓶身本就狹小無比,那即便再急也沒用,隻能慢慢吸收。
單單說這血冰蓮,讓張君等人去煉化,沒個十天半月,根本不可能煉化成功。
可這韓雨,僅僅是眨眼之間,就把血冰蓮煉化完畢。
他身體裡是有個無底洞?
張君等人臉上滿是震驚。
此時,韓雨煉化完畢,稍一運功,就驚喜的發現,原本遲遲沒有突破的練氣六層,竟然一下子突破了界限,達到了第七層,練氣化液!
這讓韓雨心情舒暢,感受到體內澎湃的真氣,滿意的點頭。
彩虹塔果然還是有點良心的,給自己留了一絲藥渣。
他站起身來,拍拍衣角塵土,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向張君拱手,滿心感謝“多謝師兄厚愛,師弟謹記,呃,你瞧我這記性,師父傳令我立即歸門,路過此地已然耽擱許久,我就不多逗留了,就此告辭!”
眾人大眼瞪小眼,看著韓雨仿佛沒事人一眼,雲淡風輕的轉身就走,一個個氣的火冒三丈。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站住!”
韓雨頓住腳步,轉過身來,疑惑道“有事?”
張君等人剛剛還氣勢昂揚,此刻聽韓雨轉身詢問,又見他渾身皮膚晶瑩剔透,隱隱散發出霞光,一時竟渾然生出一股不可抵抗的神聖感。
張君咬著牙,眼神充滿恨意“你偷了我的血冰蓮,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稟報師門,讓刑法堂定你盜竊之罪!”
“偷?”
韓雨走到那人麵前,俯視著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了?張君師兄,你可不能誣陷我,難道是欺我弱小,強行栽贓?”
你,就你還弱小?
一眾師兄弟麵麵相覷,都是不敢相信,這人的臉皮怎能如此厚?
張君更是氣的胸口不斷起伏,幾欲吐血。
韓雨雖說是門中年紀最小的弟子,但天資聰穎,悟性也高,極得師長們的喜愛,雖然年僅十三歲,卻已然達到練氣六層,即將境界圓滿,隻差一步,就能踏入練氣七層。
這對於門內修煉數年還停留在練氣三層,始終無法突破到第四層的眾多師兄師姐來說,簡直難以置信。
絕對是妖孽。
即便是與九州那些大宗門的天才弟子相比,這韓雨也是不遑多讓。
此刻,張君被韓雨的眼神盯得心裡發毛,接連後腿兩步,雙唇微顫,指著韓宇體表流轉的淡淡霞光“吞了血冰蓮,周身寒氣三日不化,你休想抵賴。”
韓雨蹙起了眉頭,看了看自身隱現的霞光。
這霞光的確是血冰蓮霧氣所化,隻不過在日光的折射下看起來絢爛奪目,像是霞光。
韓雨思索了片刻,忽然搖頭“我是借,借!借和偷不是同一個概念,你的,明白?”
“我!我……”
張君舌頭打結,氣勢完全被壓製,但最終還是咬著牙道“借?說得好聽,那你要何時還?敢不敢立字據!”
張君說出這句話就立即後悔了。
因為這完全是句廢話。
果不其然,韓雨認真的盯著張君,許久後,忽然擼起了袖子,“要不咱們還是打一架吧?”
張君麵露駭然,立即後退“你敢!”
“放心,我不借用一刀一劍。”
韓雨看著張君身後的幾名師兄弟,淡然道“這不算欺負你們,準備好了嗎?”
話音剛落,一道充滿靈性的三尺青峰就出現在他手中。
這三尺青峰似乎鋒刃無比,劍尖處竟似有一指長的劍氣,但那劍氣似乎又與平日所見與眾不同,仿佛是一道液體,緩緩流轉。
這個發現,讓張君等人瞬間瞪大眼睛,瞠目結舌。
“練氣化液?”
“練氣期第七層?”
眾人麵麵相覷,目睹韓雨體表流轉的淡淡霞光,一個個猶如見了鬼一般,驚恐不已,瞬間倒退數步。
看著那嗡嗡作響好似極度興奮的大寶劍,眾人想起在練武場被這位小師弟支配的恐懼,師兄弟們相視一眼,一個個罵罵咧咧的迅速轉身,飛也似的逃離。
“真無恥小人!”
“狗賊向來如此!”
“氣煞我也!”
“小小年紀怎能卑鄙到這個地步!”
張君是最後一個離開的,離去前,他死死的盯著韓雨,放下狠話“早晚有一天……”
韓雨聞言,微微一笑,緩緩揚起了大寶劍。
張君心中咯噔一聲,一個跳躍,迅速消失不見。
韓雨略微搖頭。
這群師兄弟,修煉天賦都不高,除了那張君還算小有修為外,其餘人如今之年歲,各個二十有餘,但卻都處於練氣初期階段,已經過了最佳築基時期。
相比較之下,自己不管是天資還是努力、勤奮度上,都要比這些師兄要強的太多。
這也是為什麼師門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原因。
人的臉麵是自己掙來的,而不是彆人給的,自己有資本張狂,畢竟師父曾說過,自己是最有可能帶領師門走向鼎盛的人。
基於此,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哪怕自己當場格殺了這一眾師兄,他韓雨最多遭受一些皮肉之苦的懲罰,師門是定然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的。
而他之所以半路攔截掉張君師兄的血冰蓮,也是彩虹塔在體內不斷震動,提醒他附近有靈物現身,催促他果斷出手。
再加上這張君速來與自己有仇,再不出手,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沒看我們彩虹塔都嗷嗷待哺了嗎?
“我真的隻是恨鐵不成鋼…”
韓雨望著師兄弟們離去的方向,歎了口氣,隨手收起了大寶劍,轉身朝師門快速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