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過是基於曆史周期律的觀察,那些循環的故事,讓時空趨同起來罷了。
在陳五家也沒有聊很多,吃過飯,天快黑了,就走了。
約好的五分銀子,交予陳五,他也沒有推脫,隻是將客人們送到了坊外,看著馬車遠遠消失,他呆了會,好似想了些什麼,又好似什麼都沒有想,普普通通的回家了。
回到家卻發現老母親正在張望。
“怎麼了,娘?”
“天快黑了,我看不清,又不敢去尋你,剛剛收拾碗筷,在小公子蓋著的碗底下找到了這些碎銀子,怕是有二錢重哩!陳五,你快去還給小公子。”
“娘,收下吧。”
“這咋能收,我們雖然窮,但是不能……”
“娘。收下吧,我們收下,小公子才會心安一些。”
“……唉!!”
沉默過後,老婆婆重歎了一聲,夜裡暗了,沒燈火,在院子裡乾坐了許久的母子倆,老母親忽然問道“兒啊,你說小公子以後能當狀元嗎?”
“一定能。”
“那……能當宰相嗎?”
“……應該是不能的。”
“咋就不能了嘞?”
“小公子是好人。”
……
陳五家中一行,王絳闕本以為張執象會有些意誌消沉,但卻出乎意料的沒有,他從車窗看著天上的星月,眼裡似乎有光。
回到院子,張執象沒有休息。
而是在書房當中,展開了一張紙,添墨後寫下了一行字應天府各階級現狀分析報告。
翌日。
張執象一早就出門,他這次連王絳闕都沒有帶,隻帶著雨水,先是雇了車,然後去找了陳五,在陳五的幫忙下,開始了對城南四個坊區進行抽樣調查。
至於一個小孩一個丫頭是否會有危險。
從昨天四叔的態度,他也差不多猜出來了,王源之應該是有安排人對他進行暗中保護的,所以他才敢亂跑。
也就在他挨個調查的時候。
王源之來到了張執象他們住的知竹苑,進入書房,看到了書桌上的書稿,除了那一摞完成了近半的《炁體源流》外,一旁還放著幾張紙,正是那份分析報告。
王源之看過一遍後,竟然不顧女兒在後麵等著,又仔仔細細的再讀了兩遍。
這才重重的吐了口氣,將書稿遞給女兒。
他自然不是因為民生艱苦而如此,這世上的苦難和黑暗,他見的遠比張執象多,他有如此神態,原因在於張執象的這個分析方法和角度,讓他隱隱約約察覺到,這是有可能解決大明當下問題的……
治大國如烹小鮮。
其實治國也如同治病,首先要辯證病理,辯證準了,再開經方,如此治病才能有效如桴鼓、沉屙立消的效果。
若不然。
吃著沒用還算好的,很可能一劑藥下去,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