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去追吧,我給你兩千兵馬。”
趙克戎嚼著糖無所謂的說道,這反而讓程唐有些懵,而且隻有兩千人,說實話,他不太敢追,昨夜一戰,大防風都沒動手呢。
見程唐不願去,趙克戎才說道“衛所糜爛我不知道?”
“你以為楊大人為什麼把火炮交給汪家軍?遮掩身份倒是其次,戰鬥力才是最主要的,一營對一營,羽林衛打的贏汪家軍嗎?”
“羽林衛都不行,更何況衛所兵?”
這年頭,糜爛的可不隻是衛所,而是軍製。衛所製糜爛,失去基礎兵源,從土木堡之後,大明就轉向營伍製,兵員都是招募的。
也就是說……當兵吃糧。
給多少錢,做多少事,這也是為何家丁會作戰勇猛悍不畏死,普通士兵士氣低迷,一打硬仗就崩潰的原因。
南京這邊為了保證京營的戰鬥力,不讓喝兵血、吃空餉,將領都是“高薪養廉”的。
至少,規矩上是如此。
這保證了南京京營的一部分戰鬥力,但,每月一兩銀子的軍餉就要讓人賣命,那確實不夠,這次趙克戎帶兵出征,隊伍裡彆的輜重沒帶,銀子卻帶了五萬兩。
為什麼?
關鍵時刻不撒銀子,士兵憑什麼給你賣命?
“那我們不追了?放張執象去跟汪家軍打?”程唐還是沒明白趙克戎的意思。
趙克戎拍了拍程唐的肩膀,說道“鳳陽來軍肯定是攔不住張執象的,我們如果追上去,他們稍微阻擋半日,我們就能纏住張執象了。”
“如果這樣,倒還好了。”
“但,張執象若是沒有去鳳陽呢?”
程唐懵了,這線索不是表明張執象他們在往西北方向去嗎?怎麼就不去鳳陽了呢?
趙克戎將口中的糖塊狠狠咬碎,說道“我們既然在後麵追,張執象又怎麼可能去鳳陽,衛所再拉胯,張執象也不敢賭可以一個照麵衝垮鳳陽的衛所軍,更何況登船也需要時間,被我們半渡而擊,可就難跑咯。”
“當然,楊昭更怕張執象跑掉,更不敢賭。”
“所以。”
“張執象他們去鳳陽,隻是攻敵所必救。”
“引汪家軍過去罷了。”
程唐聽到這裡更迷糊了,問道“這……大人您還通知楊昭讓他去鳳陽?”
趙克戎咧嘴獰笑“楊昭不去鳳陽,這次的大功怎麼能落到我頭上呢?程指揮,麻煩你帶兩千兵馬在張執象後麵襲擾,幫我打個掩護了。”
程唐聽明白情況,有些不想去,但也不敢違命,不甘心的問道“張執象他們實際會往哪邊走?”
趙克戎笑道“張執象要重回水路,必須得有船,王家在南京的船又出不去,能夠事先布置船隻的地方,大概也隻有揚州和淮安了。”
“淮安是汪家的地盤,不太可能。”
“而揚州又離鳳陽最遠,且北上或者東出走海路都可以,答案隻有揚州了啊。”
“這顆百萬兩的人頭,我就……收下了。”
程唐恍然大悟,也欽佩趙克戎的能力,說了幾句表忠心討好的話,趙克戎表示不會虧待手下,程唐才欣然領兵去追逐張執象。
趙克戎則直接率主力往揚州而去……
(s戚家軍士兵每年的軍餉是18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