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司機沒有多問,在前麵一個路口左拐了。
白天的工業園本就是荒無人煙的感覺,晚上更像是一座鬼城。
與縣城中心完全不一樣,晚上的工業園稀稀拉拉沒有幾個路燈亮著,一路開過去,大片大片的地空著沒有開發,已經建成的工廠也是一片黑暗,絲毫沒有工業園應有的通宵達旦的生產繁忙景象。
“在這停吧,我想走走。”林方政讓司機在離之誠工程公司幾百米遠的地方停下。
“要我陪您嗎?”
“不用,在這等我就行。”
開門下車,寒風瞬間從衣領倒灌,穿透毛衣,直刺肌膚。
林方政不禁緊了緊衣領,點上一根煙,沿著坑坑窪窪的道路向之誠公司走去。
路上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偶爾有一兩隻野貓竄過去。說實話,這環境,單人在這走著,還是挺擔驚受怕的。
很快就走到了之誠公司大門前。
大門緊閉,辦公室樓漆黑一片,就連傳達室都沒亮燈,沒有人值班。看來是停業有一段時間了。
群體事件之後,之誠公司就被政府盯上了。雖然梁之誠本人逃過一劫,但這麼大的事件,很快被查出梁之誠是粱名光的兒子。
粱名光因此被立案調查,果然查出他利用職權為兒子在嶽山包攬工程的行徑。他也是嶽山老人了,經過斡旋,沒有追究刑事責任,但還是給予了嚴重警告的黨紀處分,免去其副局長職務,此時職務職級並行已經全麵推行,他因此被降為一級科員。
按道理來說,他作為一名老資曆的副局長,如果主動退出實職崗位,至少晉升一級為二級主任科員,從而安穩退二線養老。
結果這一下,本來已經定級三級主任科員的他直接被連降兩級,和剛入職的乾部一樣成為了一級科員。
所謂坑爹,這也算是一個典型了吧。
粱名光倒台後,梁之誠的日子自然也不好過,旅遊項目不斷遭到山塘村的擠壓,自己的基本盤,之誠工程公司,也因為父親的倒台,再也拿不到任何項目,漸漸的也就遣散停業了,處於了倒閉的邊緣。
善惡到頭終有報。在最後一口沒咬著林方政後,梁之誠就逃離了嶽山,直到被徹底逐出旅遊項目,都沒有再回來過。
環顧了一下四周黑暗荒蕪景象,林方政歎了一口氣,這還是工業園嗎?一點生機都沒有。這樣的環境,又如何能吸引投資呢?
搖了搖頭,自己想的太多了,還是先顧好自己本職的一畝三分地吧。
坐上車,這一天實在有點累,眯著眼睡了過去,等到醒來時,已經是鄉政府大院了。
時如逝水,恍惚瞬間。
很快到了3月份,縣委經濟統計,雪林鄉經濟總量在全縣八個鄉鎮中從第七躍居第五,雖然還是沒有進入中流行列,但增速喜人,按照光晨的體量和效益,明年定能擠入三強。
大部分人還是很高興的,隻是鄧士誠有些懊惱,差一點點,就實現了他在王定平麵前許下的諾言。
這怨不得彆人,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要不是在光晨和之誠誰來承接上麵猶豫不決,又怎會誤了那麼多時間。再說了,一年時間就想擠進中流,這麼目標卻是有些好高騖遠了。
雪林鄉的環境在日新月異的變化,自然到了論功行賞、按罪處罰的時候,人事開始密集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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