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李相夷給他自己買點進補的藥,沒讓他買藥給她進補,還是補藥大雜燴,稍有不慎,藥效堪比砒霜。
她給他的錢怕是都花在這些藥上了,讓他買的衣裳也沒買,還是穿得這麼素。
李相夷垂著眼眸,一副認錯的模樣,戚顏深吸了一口氣,不忍再苛責他。
“我昏睡了幾日?”
“整整五日。”
戚顏讓李相夷扶著自己在屋裡走了一圈,沒有任何吃食,簡易的灶台上連一滴油漬都看不到。
不是擦得乾淨,而是沒有。
“不是讓你給自己買幾身衣裳和吃食嗎?”
“買完藥錢不夠了。師姐是不是餓了,你等等,我去河裡打條魚來。”
李相夷本想出去賺些錢來,可他又不放心留昏迷的戚顏獨自在家,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可當了,沒有錢,便隻能琢磨著種些菜吃。
“不用,”戚顏從懷裡拿出一個通體透亮的玉佩,“拿著我這玉佩去戚氏錢莊取些錢來就成,這回可彆買藥給我了,多給自己買幾身新衣裳,再買些雞鴨鵝或者豬肉,什麼有營養買什麼,一會兒我再給你寫個方子,你按我的方子去抓藥,彆再亂買藥了。”
戚顏的玉佩價值不菲,佩身雕刻了一個“戚”字,是戚家家主身份的象征,她名下所有鋪子和錢莊的掌櫃都認這個,一看便知。
李相夷定定地看著她,沒接。
“拿著呀!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我陪你去嗎?”
戚顏的內力還沒有恢複,虛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師姐是不是要回去了。”李相夷情緒低落,“也是,師姐離家這麼久,你夫君該是著急了。”
戚顏才想起來他們之間還存有誤會。
她第一反應是要解釋,話到嘴邊,改了口:“回什麼呀,不回了,我一個已婚婦人離家這麼多天杳無音訊,要被夫君知道我這些日子是與一個男子待在一處,肯定會鬨著要休了我,那我的名節還要不要了,不如就讓他當我死了另娶算了,反正他早已有了彆的心上人,說不定已經敲鑼打鼓要把新婦迎回府了呢。”
李相夷聽後,神情複雜,又心疼又生氣,他竟不知他捧在心尖上的人,竟被人如此不珍惜!
“師姐這樣好的人,他豈敢辜負!”
戚顏眼含憂愁,深深地歎了口氣,“男人嘛,不都一個樣,就算曾經海誓山盟,時間久了,激情淡去,還不是說變心就變心。”
“不會,我不會。師姐,我陪你回去解釋,他若是敢娶新婦,我替你殺了他。”
李相夷聽單孤刀說戚顏低調成了婚,誰都沒邀請,自此便徹底死了心,一心撲在江湖上,整日行俠仗義,讓自己無暇再想起她,惦記她。
如果早知戚顏過得不好,他不會放手,搶也要把她搶回來。
“不成,殺了他我不就成寡婦了?”
這話落在李相夷耳朵裡,他便以為戚顏是舍不得。
她能為了他殺到百川院去,卻不願殺了一個負心之人。
“那師姐就能眼睜睜看著他變心另娶他人嗎?”
“當然不能,所以我打算休了他,改嫁。”
戚顏笑眯眯地看著李相夷,問:“相夷可願娶我?”
李相夷心中一顫,怔在原地,一時間無數的念頭在腦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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