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沉沉一聽,頓覺整個都不好了。
那書架上厚厚的千冊書籍,從四書五經三啟蒙,古代聖賢傳記,再到八股成文,流派百家,讓人眼花繚亂。
“師父,你開玩笑吧,我不是讀書的料。”
歐陽沉沉拔腿就想跑。
南秀夫人麵色一沉,手掌一掌落下,她身前那張青玉石案桌的一角就被削下來了,切口平平整整,仿佛那堅硬的青玉石隻是塊豆腐。
這一手,讓風白泠眼前一亮。
歐陽沉沉委委屈屈,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就我一個受苦受難?白泠呢?掛名徒弟也是徒弟啊,師父你不能區彆對待。”
歐陽沉沉哀嚎著,有難同當,才是好姐妹。
“她,為師另有安排。”
南秀夫人擺擺手,留下歐陽沉沉,帶著風白泠拐到了望月閣的東邊。
屏風的隔絕下,此處設了個小茶室,一麵是開闊的廊台,一眼就能將毓秀院的美景收入眼底,也是上一次南秀夫人和獨孤鶩下棋的地方。
紅泥小爐早已煮上了新茶,案上還有一古琴。
“白泠前輩,晚輩學藝不精,那一日你那一曲嗩呐曲,晚輩鬥膽謄寫了下來,可惜漏了幾處……”
南秀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可她是個樂癡,這一首《百鳥朝鳳》和《十麵埋伏》是截然不同風格的曲,若是使用得當時,對敵時甚至可以分庭抗衡,南秀夫人聽了一次後,就念念不忘。
“夫人無需多禮,我將曲譜寫下,另外,我還有一事相求。”
鳳白泠寫下曲譜。
南秀夫人得了曲譜後,一時興起,就用古琴也彈了一遍。
她本就是古琴高手,又是樂理高手,稍作改良後,古琴彈奏那一曲《百鳥朝鳳》也彆有一番韻味。
“可惜了,我不通嗩呐。方才前輩說,有事相求?晚輩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南秀夫人彈奏完,意猶未儘,鳳白泠那一曲,也隻有真正懂得樂理的人,才能懂得。
“我私下也在學武,可一直不得其法。”
鳳白泠苦惱的正是這一點。
光靠第七識,她對敵時,總有些心有餘力不足,況且一旦第七識不足,她就很難自保。
宮竺說她體內有純陽之氣,她也按照宮竺的方法練武,可丹田位置,一直沒有聚足氣,氣不足,就沒法子聚印。
南秀夫人抓起風白泠的手腕。
前輩體內怎麼會有純陽之氣?
南秀夫人心頭一動。
“你的體質很特殊,原本你已為人母是沒法子再練武,不過因為你的體質,晚輩倒是有一個法子,也許能幫前輩自保。”
說著南秀夫人拿來筆墨紙硯,寫下了一頁紙。
“前輩,晚輩還有些瑣事要去處理,前輩可以自行在此修煉。”
南秀夫人離開後,鳳白泠正欲看紙上,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隔著屏風,隱約可見兩個男子,男子身形高大,還未靠近就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可怕的罡氣。
“主子,方才那曲子就是從第七層傳出的。院長已經離開了,你要找的那女人必定還在這裡。”
來者不善,眼看兩人就要走過來,情急之下,鳳白泠抓起了桌子上的那頁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