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放了半刻鐘的血,風白泠又在湖邊找了一些臨水的蒲草,用蒲黃給馬止住了血,拔出了麻醉針。
黑馬再站起來時,風白泠拍了拍它的脖子,黑馬乾淨的大眼睛裡,透著溫馴,它伸出石頭來,舔了舔鳳白泠的手。
東方離一臉懵,這馬怕是有病吧,被放了血,挨了刀,居然還轉性子了?
“阿泠,你怎麼做到的。”
歐陽沉沉還想靠近,黑馬一見她,就又亮了亮蹄子,逼得歐陽沉沉抱著屁股連退了幾步。
“馬大多數都是熱血動物,尤其是野馬,性子躁,大量運動後,就得放放血。它馬蹄上積了些死血,引發了炎症……所謂炎症,就是一種病。它生了病,性子就更烈了,人一靠近,就得遭殃。”
這匹馬隻有獨孤鶩能騎,旁人想要靠近,它就踢誰,時間一久,病就更加嚴重了。
“你還懂獸醫啊?”
歐陽沉沉隻知道騎馬,壓根不知道馬也會生病。
“偶爾也給動物看病,醫者和老師一樣,有教無類嘛。”
鳳白泠走了幾步,身後黑馬就撒歡著跟著她走,儼然一小跟屁蟲。
“鳳郡主,院長剛得知了追月的情況,說這匹馬與你有緣,送給你了。”
馬夫已經不止一次向南秀夫人抱怨追月了,不合群,又愛尥蹶子,脾氣臭的不行,簡直就和以前那位騎射先生一模一樣。
“那怎麼好意思。”
鳳白泠嘴上客氣著,人卻一個箭步,歐陽沉沉隻覺得眼前一花,鳳白泠已經上了馬。
不等鳳白泠發號施令,追月就像是一道閃電那樣,飛了出去。
馬背上,鳳白泠眼底喜色更濃。
周遭的風景化為了一片模糊,耳邊隻有風呼嘯過的聲音,當真是一匹好馬!
鳳白泠什麼時候會騎馬了?
東方離神情有些落寞,他怎麼也不相信,那個在馬背上英姿颯爽的女子竟然是風白泠。
他明明記得,她以前第一次上馬就摔了下來,哭鬨了好幾天,此後隻坐馬車,再也不肯騎馬……
湖泊邊,獨孤鶩收回了身上釋放出的罡氣。
看到黑影穿梭在林間,他的嘴角不覺揚了起來。
“獨孤,你不厚道啊,那匹馬,我求了你幾次,都不肯讓給我,卻轉手送給了鳳小師父。”
陸音不知何時,走到了獨孤鶩的身旁。
追月名義上是毓秀院的,可當初獨孤鶩答應來毓秀院當先生時,南秀夫人就把此馬作為薪酬,抵給獨孤鶩了。
陸音一直想要追月,求了獨孤鶩好幾次,獨孤鶩都一口給回絕了。
“你能給它放學治病?”
獨孤鶩掃了眼陸音。
陸音臉都綠了。
他可沒忘記,自己要給追月放血時,追月一蹄子下來,直接給他來了個狗吃屎。
“那你也沒有放出罡氣,壓製追月,幫忙我馴化。”
這話陸音可沒敢說出口。
嗬~男人啊,你就繼續口是心非吧。
“蕭君賜那,可有動靜?”
獨孤鶩已經知道了蕭君賜進入楚都,這些日子,他一直沒有動靜,讓人匪夷所思。
陸音警告道。
“他早幾日都易容成商人,在楚都附近的那些村莊裡溜達,暫時沒有貪狼軍隨同,也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不過,不日他應該要進宮麵見永業帝了。你小心點,我懷疑,他此行的目的除了永安郡主幾人之外,主要目標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