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鳳白泠兩次虧,對鳳白泠也是心生警惕。
“攝政王多慮了。”
鳳白泠說罷,走到一旁,上了戰車,獨孤小錦也一躍上了戰車。
目睹這一幕,國子監和毓秀院的學生們都小聲議論了起來。
“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隻知道縱容獨孤小錦,若是獨孤小錦出了什麼事,獨孤鶩一定不會饒她。”
安陽郡主再一想,這倒是個絕佳的機會,她方才聽郭祭酒說,已經命人去請獨孤鶩來製止蕭君賜,若是獨孤鶩親眼目睹,一定不會原諒鳳白泠。
明霞郡主欲言又止,隻是看向鳳白泠的眼神裡,充滿了羨慕,她若是也有那樣的勇氣就好了。
“母妃,孩兒又擅作主張了。”
獨孤小錦上了車後,愧疚道。
他一人應戰也就罷了,還拖累了母妃。
“放心,天塌下來我和你一起扛。不過,蕭君賜實力很強,我們倆,得智取。”
鳳白泠,在獨孤小錦耳邊說了幾句。
餘下的半程比賽,隻有兩輛馬車。
一車上,蕭君賜氣定神閒,另一車上,鳳白泠和獨孤小錦麵色沉凝。
東方默笙雖是看不見,可他已經嗅到了空氣中那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一聲哨響,兩輛馬車幾乎是同時發車。
蕭君賜顯然已經適應了馬和車,他的馬蹄和鈴聲很快就又化為了那一首北歧戰歌。
戰歌起,人也好,馬也好,心境都不免受到了影響。
鳳白泠和獨孤小錦的馬開始焦躁。
“母妃說,隻要控好馬即可。”
獨孤小錦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鈴——
車上的鈴聲一變,鳳白泠振了振嗓子。
“披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
踏北歧兮,逐歧兒。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這歌!
蕭君賜的馬鞭一頓,鳳白泠所唱的,無疑也是一首軍歌,他未曾聽過。
可從鳳白泠口中唱出來,聲音清亮高亢,直上雲霄。
“我沒聽錯吧,獨孤小錦禦的車,馬蹄聲和鈴聲,咚咚作響,怎麼聽著像是戰鼓聲。”
“還有她的歌聲,我感到我體內的一腔熱血激情澎湃,女子的歌聲竟也能唱出這等雄壯之歌。”
若蕭君賜的歌聲是讓我軍心情低落的,那此時鳳錦組合的歌鈴聲,就是讓我軍士氣大振,直擊敵營。
同樣是歌聲,東方默笙隻覺得,今日鳳白泠的歌聲和頌春宴上截然不同。
那日,她是紅梅踏雪,梅花樹下的一個妖精,迷惑人心。
那今日,就是巾幗女傑,披荊斬棘額,所向披靡。
戰歌之下,踏破河山的氣勢,不僅是人,就是馬也受到了激勵。
就見獨孤小錦和鳳白泠的車越跑越快,車上的鈴聲也是相得益彰,母子倆一禦一歌配合的天衣無縫,反倒是蕭君賜的馬受到了影響,生出了畏敵之意。
蕭君賜眼看自己的馬被鳳白泠和獨孤小錦的馬車超出了半個車身,距離終點也不過數步之遙,蕭君賜冷哼一聲。
他一躍下了馬車,雙臂一振,雙臂上的肌肉就如岩石般堅硬。
一手舉車,一手舉馬,竟是將足有千斤重的車和馬齊齊舉過頭,飛身一縱,連人帶車馬,飛掠到了終點,竟是想要靠著一己之蠻力,強占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