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文華印遠比他這個兒子要重要得多。
“錦兒,你有沒有聽到母妃說的話?”
納蘭湮兒語帶不滿。
凝聚成文華印後,東方錦變得聰明了許多,可對她這個母妃沒有以前那麼親近了。
不過花無傷也說過,孩子太過早慧,也未必是好事。
這些,納蘭湮兒並不在乎。
出生在天家,東方錦不需要什麼童年。
“母妃,孩兒都聽清楚了。我會好好和國子監的其他童生和監生們相處好。他們都是孩兒日後的人脈。還有討和皇爺爺、皇太祖母。”
東方錦乖巧的回到道。
“你知道就好,你父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就是母妃的一切。”
納蘭湮兒歎息道。
東方錦一臉木然走出了廳堂。
他朝著太子府的一處側院走去。
“太子又瘦了,這一年來,太子的情況每況愈下,我看禦醫都說,讓太子妃不要抱希望了。”
“太子也太可憐了,明明有嬌妻美眷,卻無福消受。”
“太子妃已經好些日子沒來看太子了,倒是聽說她和花先生走的很近。”
“我要是太子妃,我也喜歡華先生,他有才華,又長得好,聽說他還當了大官。”
兩名侍女走了出來,見到東方錦,她們忙噤聲不語。
僻靜的院落裡,院落種滿了翠綠色的鬆柏,庭院深深,東方錦走進了房中,推開了窗門。
一股花香飄來進來。
窗外,種滿了一片片盛開的花,白色的花看上去很是純淨。
可若是鳳白泠在場,必定會認出來,這些花很眼熟,那是情蘭。
盛開的情蘭,旖旎的花香,病榻上的男人一動不動。
那是個清瘦的男人,雖然躺在病榻多年,可看得出,他身體健康時是個高大的男人,他的臉上長滿了青色的胡須,四肢肌肉都一定程度萎縮了。
床上躺著的正是大楚太子東方勝,也是曾經的二皇子。
他已經躺在病榻數年,曾經意氣風發的青年,已經被病魔折磨的失了人形。
房中的花香中還混合著湯藥味。
“父王,孩兒來看你了。”
東方錦神情複雜,走到了床榻邊。
凝聚成文華印前,他並不喜歡到這裡來,父王一動不動,房中裡也是一片藥味,他和繡兒都有些怕他。
可凝聚了文華印,靈智打開後,他反而對這位從未清醒過的父王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情。
若是父王醒了,他一定也會像是獨孤小錦和鳳小鯉的爹一樣,好好保護他和繡兒,沒有人可以欺負他們。
“他們說你就要死了。父王,你快點醒過來。”
東方錦低聲說道,他拿出了那個瓷瓶,把裡麵的水滴在東方勝的嘴唇上。
井水滴落在東方勝乾涸的唇上。
原本已經枯敗無光的唇,被滋潤後,竟恢複了一點點的血色。
“這真是靈泉!”
東方錦激動不已,他握了握拳頭,他一定要父王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