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這種人應該被關進精神病院，或者，躲在深山老林裡永遠不出來。
看著窗外的黑暗，王秋燕緊握住了胸前的小天使，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師姐，你冷嗎？”
察覺到她的異樣，齊廣誌打開了熱風。
王秋燕搖了搖頭，突然開口問道“你殺過人嗎？”
齊廣誌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
他斟酌著回答“沒有，不過我見過很多死人，那是一場血腥的殺戮。”
他說的是大慈恩寺那次，血煞的人就好像殺豬一樣，收割了一條條的生命。
如果不是江東明力挽狂瀾，那裡將變成一個修羅地獄。
“你害怕殺人嗎？”王秋燕再問。
齊廣誌瞟了身旁的王天宇一眼，非常誠實的回答“不怕，甚至還有一點點期待。”
“為什麼？”
王秋燕追問道，目光變得幽深。
“為什麼？”
這個問題，齊廣誌從來沒有想過，他足足思考了半分鐘，才苦笑著道“可能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比普通人強了吧，我雖然沒殺過人，可我砍過人，溫熱的鮮血噴在身上，一開始感覺惡心，可後來卻有些興奮。”
“興奮？”
王秋燕皺起了眉頭。
“興奮不恰當。”
齊廣誌沉吟道“當你擁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你就想要去施展，每次握住劍柄，我都會幻想一劍劃破彆人的喉嚨，咳咳……”
他突然停了下來，覺得不應該對這姐弟兩說這些，他們隻是中學生。
“你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王秋燕眼睛發亮，看起來有點嚇人。
這個“也”字聽得天宇眼皮一跳，他連忙道“胡德老師說過，每個人都會有一些可怕的、邪惡的想法，這是很正常的。”
“直視自己內心的幽暗，盯著它，監管它，彆讓它泛濫成災。”
齊廣誌讚同點頭“我還聽過這樣一種說法，嗜血和殘忍是刻在人類基因裡的，從娘胎裡就帶著的，我們的祖先生存環境惡劣，隻有狠人才能活得下來，這就叫做弱肉強食，物競天擇。”
聽到這些，王秋燕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原來大家都會有嗜血殘忍的想法，她並不是特例。
可她沒有意識到，她和彆人不一樣，她是嚴重的自閉症患者，她的情緒更容易失控，甚至是……放大。
而且，有件事她不知道，修煉《陰陽秘術》對她從生理到心理都產生了一定的影響，這本書，本來就是龍虎山的一個異類所著。
上麵的一些法術，狠辣，歹毒，不留餘地。
這件事，給她書的劉守成沒有意識到，因為他自己從來沒有修煉過《陰陽秘術》上的法術。
翻閱過《陰陽秘術》的江東明同樣沒有意識到，因為在他看來，法術不分正邪，隻有人才分。
這一連串的疏忽，也為之後的事埋下了禍根……
把王秋燕姐弟兩送到家，齊廣誌掉轉車頭回到了鬆林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