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卻不料,沒有等到和他一樣的興奮期待,還被這些人啐了一口,“光腚,你他娘的怎麼不自己看自己?”
“還樂嗬上了,你是不是開局賭三天,把自己腦子也賭輸了!”
那人臉色變了幾變,正要說話,忽然有人道“你不就是魏慶身邊的常隨嗎?難怪了這麼幸災樂禍。”
“快滾吧你。你家公子光腚跑,我們一定去捧場!”十幾個人說著,又引得七八個人過來,那人忙駕車出城走了。
“都彆去彆去,等小宋大人把平陽郡主和他義兄救回來了,咱們再恭賀就行了。”
“可不能去看小宋大人的笑話,他麵皮薄。”
大家都點著頭應是,有人道“正好,我今兒沒什麼事就留在城門口了,出去的人我就問一句。彆的地兒管不著,但認識的人就決不能去看熱鬨。”
“行,也就一個上午。說是中午就是交錢的時間了。”
“我們可不能讓小宋大人傷心難過了。”
幾個人說著,就看見一輛掛著金鈴鐺金燦燦浮誇的馬車,徐徐行了過去,大家嘴巴忙閉起來,用眼神互相交流。
齊王也去?
齊王和我們小宋大人關係可不怎麼好啊。
說著話,又看見好幾輛非富即貴的馬車出城。
“嘖嘖,今天城裡的人都去通州碼頭了?”
最前麵,趙熠掀開車簾,看著灰塵漫天光禿禿的田野,感歎道“沒察覺,城外風景如此美好。”
闌風揉了揉眼睛,左右四顧看了看。
“……”
哪裡有景致?他快要吃灰吃飽了。
趙熠又將簾子放下來,捧了本暗市賣的帶插畫頁的野史話本看。
這話本裡,寫的是開國皇帝和他兩位開國功勳之間的愛恨情仇。
“這段描寫不行,作者書讀的太少,筆力明顯太弱了。”趙熠點評道。
闌風好奇他們爺居然在看書?
他咳嗽一聲,決定說點重要的事。
“爺,小宋大人昨天夜裡帶著理刑館的人出城了,一夜都沒有回來,按小宋大人的能力,他會不會已經做好了周全的安排?”闌風覺得,現在的宋世安不是任人拿捏欺負的人。
“你是說,他不會光腚跑?”
闌風想了想,覺得他的話掐頭去尾再擰巴擰巴,用這句話來概括意思,也還……湊合。
至少相關嘛。
“是,是吧。”
趙熠翻了一頁,這一頁主要說臣子甲不滿太祖偏心,趁著早朝時在金殿上作妖,被太祖訓斥,夜裡罰他哭著喊一百聲哥哥。
趙熠頭皮抖了抖,將書頁合上,揉了揉眉心,道“除非他將綁匪都抓到了,人質找到了,否則他一定會跑。”
“能抓到嗎?”
闌風覺得不容易。
“抓到了能沒有動靜?”趙熠將喊哥哥的那個話本丟角落裡,又抽出一本來,這一本還是寫太祖,但不是和心腹重臣的愛恨情仇了,而是和一位容貌普通的女子的愛恨糾葛。
這一本和前麵的寫法完全不同。
那本的作者筆力不夠,思想還猥瑣……還哥哥,怎麼不喊爹爹?
這本就好了很多。
帶插畫人物圖的書,看的很快,路走了一半,趙熠就快看完了,可越看到後麵他臉色越沉,他想到什麼,翻到了作者署名的地方,發現了著作者居然有兩個,下麵的副作者居然是上一本的那人。
“停車!”趙熠道。
闌風不知道怎麼了,停車開了門。
趙熠跳下來,蹲在馬路邊上吹了火折子,把兩本書點著了。
“作死的東西,不會寫就不要禍害人。”趙熠拂袖而去。
北風張狂,翻著帶火的頁麵,就看到最後書頁上畫著個明明梳著發髻女人打扮的主角,把衣服脫掉了,胸前一馬平川……
就是個有點像女子的男人。
太祖又驚又喜,抱了親,衝天感歎“原來我愛的依舊是男子,不曾變過呢。”
闌風發現,他們爺沒聲音了。
他們爺正滿麵深思地又換了一本。
這本他仔細確認過了,和前麵兩本毫無關係。
一本看完,趙熠仿佛覺得自己的腦子被清水洗了,舒服多了。
闌風的車也停下來,道“爺,前麵人太多了,恐怕過不去了。”
綁匪要求的是添妝碼頭。
這是個小碼頭,相傳運河剛通的時候,有位待出嫁的閨秀,嫌娘家給的嫁妝太少,而怕去了婆家後遭到婆家人的薄待,於是在出嫁的前一天,在這裡跳河了。
她娘家人後悔不已,將原本要給她的嫁妝,用來修建了這個小小的碼頭。
後來,但凡渡船遠嫁的少女們,都會在這裡上船,離岸後會在水裡丟下幾文錢,給死去那位的少女添妝。
“不遠,走過去。”趙熠步行往添妝碼頭去。
走過層層人群,忽聽有人嘀咕道“小宋大人不會真的要脫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