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狠了。
“大人,您這麼判和離……對於王五來說,是不是有點太狠了?”有人小心問道。
“我方才說話並非唬他,周氏身體如強弩之末,不出三個月,必被王五打死,另,王五成親九月已折人黃花,卻厚臉要退聘禮,女子本苦她後半生如何過,這亦是逼她去死。”
大家聽著覺得很有道理。
“本官如此判,雖是嚴,卻是救,救他二人兩命。”
有人點頭“是啊,王五這個孬種,在外麵慫的像狗,回家居然還打媳婦。自己那事不行,還怪媳婦不能生。”
“就算不能生,你也不能打啊。”
大家紛紛應是“大人,您判的好,這樣的人不配娶媳婦。”
“對,大人判的太對了。”
旁邊有婦人小聲道“大人這樣判,就是護著我們女人呢。”
“宋大人還是頭一個這樣的官。”
幾位婦人小聲議論,滿臉驚喜期盼。
“下一個,誰來?”宋寧問道。
人群中,不同於前麵的毫無波瀾,現在則有人互相起哄推搡,讓對方上去。
身後的府衙大門,雖說門是關著的,可卻有許多的耳朵貼在上麵,這裡停頓,門後的人就飛快的跑去正堂回話。
將剛才的事繪聲繪色的說了。
正堂裡一瞬間鴉雀無聲,隨即人聲鼎沸,眾人議論紛紛。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倒好,聽了人夫妻兩個吵嘴,他勸都沒有勸,就讓人和離了。”
“就是,簡直胡鬨。”
程之冷笑一聲,道“他就是嘩眾取寵,想要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好讓百姓們能記得理刑館,記得有事來找他唄。”
大家此起彼伏地嗤笑著。
有人道“真當百姓是傻子,不出手三天她上街就得被人打死。”
“還上街,我看她連門都不敢出。”
有人小聲道“可大家沒氣,有人稱好呢。”
眾人臉色一沉,瞪向說話的人。
……
王府中,趙熠輕笑一聲,道“今天沒動手?”
“動腳了,把人踹了一頓。”
趙熠微微頷首“他這是初來乍到,又在街上,儘量想給大家留個溫和的好印象。”
否則,像王五這樣的人,他肯定早就上手了。
“一個喜歡打架不愛廢話的人,堂上說上一堆話,倒是為難他了。”趙熠起身,鬆了鬆肩膀,“太閒了,我們也去看熱鬨吧。”
伏雨道“爺,她在街上,您去了不方便。”
“對麵有個光明樓啊,二樓雅間我定好房間了。”秋紛紛道。
伏雨驚了,看著秋紛紛。
這臭小子為什麼現在這麼機靈,居然還去光明樓定了雅間,什麼時候的事,他為什麼不知道。
見趙熠大步走在前麵,伏雨質問秋紛紛“你什麼時候定的雅間?”
“就剛才去看熱鬨的時候定的啊。”
伏雨又問道“你以前沒這麼聰明的,為什麼想到了要定雅間?”
秋紛紛撓了撓頭“不知道,我就覺得爺可能想看,沒想到回來說完後,爺果然就去看熱鬨了。”
伏雨顫抖著手抓著秋紛紛,一副不瞑目的表情。
“行了,爺都走遠了。”闌風推著兩個人,“咱們兩個人最近都遲鈍,你應該慶幸有秋紛紛懂爺的心思。”
伏雨不服“明明以前爺不喜歡他的。”
秋紛紛為什麼會翻身?
“常公公呢?”闌風好奇,“今天早上就沒看到他。”
伏雨垂頭耷腦地道“登州碼頭靠岸了一批美人,今天中午送到濟南來。都是江南女子,常公公說要替爺買幾個回來。”
秋紛紛麵色古怪“爺有心思嗎?”
伏雨道“你又知道?你什麼都知道?你是爺肚子裡的蟲子嗎?”
什麼都知道,明明是個二愣子。
秋紛紛委屈。出門上街。
王府正門前是白橋街,左拐上科院路再直走就是朝鳳街。
走過去兩盞茶。
但趙熠沒走,馬車到了朝鳳街就堵著了,闌風站在車轅上甩鞭子,哨聲清路,馬車洋洋灑灑穿過人群。
路過府衙門口時,嘈嘈雜雜的人聲中,趙熠聽到宋寧問的一句“你何事,細細說來本官聽。”
趙熠掀開車簾,可惜都是人頭,雖聽到聲音但看不到人。
他上了光明樓二樓,倚窗喝茶,閒閒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