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嘯天一路狂奔到理刑館。沒有案子的時候,宋寧是不管文職工作的,都歸宋元時打理。
她蹲在仵作房裡搗鼓那副骨架。
嘯天躥了進來。
“怎麼了?”宋寧捏著一把刷灰的大狼毫,望著嘯天,嘯天吐著舌頭呼哧呼哧站在門口喘氣。
宋寧眼睛瞪圓了,把狼嚎拍在桌子上,罵了一句她和吳林氏偷學的臟話。
“齊王爺擦了你的狗毛?”
嘯天“汪!”
“死了死了。”宋寧打了個激靈,“他發現你是嘯天,那就是發現我是宋寧了?”
嘯天“汪汪。”它也不知道,反正它染色的毛被擦掉了。
他不再是純黑的狗了。
那條漂亮的小母狗,不知道會不會嫌棄它醜。
嘯天很憂傷。
宋寧更憂傷,灌了一杯茶後鎮定下來。
“不會,王爺一向驕傲清高,他就算是有什麼不高興,也不會親自動手,降低自己的格調。”
……
鄭紅申在喝新茶,最近因為理刑館裡沒有新的案子,宋大人也沒有跑正堂來鬨事,所以府衙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平靜。
遺憾的是,他的兩位同知一位被撤職了,一位受傷還在家裡養傷。
衙門裡的事,他的事情都沒有人做。
“宋大人還在擦那副骨架?”鄭紅申問小馬。
小馬應是“從新泰回來以後,她就讓手底下幾個人出去找人了。”
“她和宋元時還有老童幾個人在,很空閒。”
鄭紅申點頭,巴不得宋寧屍位素餐不要做事。
“下午沒什麼事,本官新走了。”鄭紅申脫了官服帽子,和小馬道,“你不要跟著了,如果家裡來人找,就說本官有事外出了。”
他最近養了個外室。
那外室又粘人又可人疼。
一天不去看她,她就會又是哭又是鬨的,要哄上半天才行。
“大人,那您記得今天晚上早些回去啊,早上走的時候,夫人說她今兒親自做飯。”小馬道。
“吃了幾十年了有什麼可吃,本官都膩死了。”鄭紅申說著轉頭就出去了。
小馬留在公房裡裡收拾。
鄭紅申不敢走正門,被人看見了就不好了,他小心翼翼去後麵。
門一開,門口站著一位高大的男子。
鄭紅申看著對方,一愣。
“回去!”男子握著一把劍,依在門口,“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離開。”
鄭紅申驚住了“放肆,你誰啊?”
“我是誰不重要,你聽的我的話才重要。”
“我是知府,鄭紅申。”
男子問他“知府大人?這才上午你就換了衣服,從後麵逃走,做什麼?”
鄭紅申怒道“這是我的事。”
“回去吧。”男子拔出自己的劍,劍鋒淩厲寒光閃閃,“走!”
鄭紅申氣的不得了,他的府衙,怎麼還被彆人包圍了呢?
“來人,來人!”鄭紅申回去,一邊走一邊招呼人,卻發現整個府衙靜悄悄的,正堂和廊屋雖都開著門,但一點說話吵鬨的聲音都沒有。
鄭紅申驚住了,走到正堂門口,裡麵同樣站著一位握著劍的男子。
男子衝著他招手“進來。”
鄭紅申想走。
男子拔出了劍。
鄭紅申麻溜地進了正堂。
所有人都在裡麵。
“這是什麼人,朝廷來的?”鄭紅申嚇的不輕,尋常人誰敢在知府衙門裡鬨事。
大家都搖著頭。
男子道“不用猜測,我們齊王府的。”
“人都在這裡了?”
有人回道“還差幾個人。”
“誰?”
“理刑館裡的諸位。”
“宋大人沒有來。”
大家麵麵相覷。大家不指望宋寧來救他們,一位索性提醒門口守著的拿劍的男子“理刑館還有宋大人和宋元時,怎麼不喊過來?”
要關就一起關。
男子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他有額外待遇,和你們不同。”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仿佛明白了。
合著他們是被宋大人連累了,這些人控製衙門,是衝著宋大人來的?
“會有什麼額外待遇?”鄭紅申喃喃自語,特彆的好奇。
“殺了?”
男子看著他們“王爺說了,讓你們跪著等。”
“跪著?”眾人驚呼。
男子又拔劍,大家就都乖乖跪下來,有人幸災樂禍道“我們都跪著,那宋大人死定了。”
鄭紅申“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