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兗州府終於躲過這一劫了!
溫小筠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眼前卻忽然一黑,身子一晃便斜斜暈倒過去。
她記憶中最後一個鏡頭就是鄞諾下意識的伸出手,扶向她。
等到再度轉醒時,她正躺在錢莊前院大廳裡。
看到她醒來,身邊的鄞乾化臉上立時現出驚喜的笑容,“筠兒,你醒了,彆著急,叔父這就送你回家休息。”
“父親,這邊火場善後和整理搜尋證據的人手都不夠,哪裡還有人去單獨送他?”站在一旁抱臂而立的鄞諾翻著白眼一臉嫌棄。
溫小筠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嚴重透支到休克昏迷了。
畢竟之前又鑽泥巴,又化學製藥,又深夜奔跑,又被鄞諾這貨揍,又騎馬一路奔波,身體各方麵都飽受折磨,大腦又一直處於高速運轉的狀態,又沒有吃啥東西,不暈倒才怪呢。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一點不想要讓鄞諾送她。
他對她的成見那麼深,一定不會善待於她。
“小姨夫,”溫小筠扶著羅漢床靠背坐起身,笑著安慰鄞乾化,“小筠沒事的,就是有點餓過頭了。小筠一個人回去就行,表哥說的沒錯,這裡要忙活的事實在太多了。不用特彆派人。”
鄞乾化狠狠瞪了鄞諾一眼,用鋒銳的目光叫他閉嘴,轉而看向溫小筠又恢複了慈祥長輩該有的溫和模樣,“筠兒彆說了,我這就叫毛爾德送你。”
麵對長輩的關愛,溫小筠不再推辭,“那小姨夫您也多注意安全,此案複雜,處處透著陰險詭詐,等到小筠恢複些了,再來幫您。”
“傻孩子,彆的先都彆想了,叔父這邊有鄞諾,不會有事的,你隻管安心休養。”
“嗯。”溫小筠重重點頭,卻發現一件有點奇怪的事。
鄞乾化不是溫竹筠小姨的丈夫嗎?
怎麼都應該叫小姨夫,怎麼時不時總會自稱是她叔父?
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很快溫小筠就在貓耳朵的陪同下,先行走出了杜氏錢莊。
溫小筠抬頭看了看天,雖然還是陰沉一片,但是雨總算不下了。
“耳朵兄,”溫小筠牽著馬側頭看向貓耳朵,“有點事我很好奇,不知耳朵兄方便不?”
貓耳朵一手手呼嚕著駿馬耳朵,一手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隻要是貓耳朵知道的,一定告訴溫刑房您。”
“咱們衙門捕頭的衣服都那麼厲害嗎?連火都不怕?”溫小筠將鄞諾在火場上的英勇表現繪聲繪色的給貓耳朵講了一遍。
貓耳朵聽到溫小筠誇讚鄞諾的話,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不是捕頭的衣服厲害,那是我們鄞頭厲害!”
“哦,此話怎講?”
“我們鄞頭早年間曾經拜過高人為師,那老師本想把鄞頭培養成沙場悍將。教了他一身萬人敵的本領,可無奈父命難為,最後隻能在衙門裡做捕快。
鄞頭師傅知道了,很憋屈,就走了。走之前,還送了我家鄞頭一身火浣布做的衣裳。老厲害啦!
彆說火災水災,就是普通刀劍,都輕易割不破!”
聽到這裡,溫小筠竟然隱隱的有些羨慕嫉妒恨了,“怪不得鄞捕頭看不上衙門捕頭的差事,有那麼厲害的經曆,擱誰誰都想成為大將軍。”
貓耳朵說到這裡,忽然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這也就是今年,兗州府才有了這樣驚人的大案子。
之前都是誰家偷誰家雞啦,偷媳婦啦,老張家兒子不養老人,王家婆子跟媳婦打架呀這些雞零狗碎的事。
就這些破事,簡直都要把我們那當將軍都綽綽有餘的鄞頭給逼瘋逼死。”
溫小筠不厚道的笑了。
想著鄞諾這個一米八九的年輕大男人,卻要去乾那些後世居委會大媽們的差事,真是想想就想笑,一笑就要停不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從上麵傳來,“貓耳朵,誰讓你送那麼遠的,這邊差事人手不夠,你不知嗎?”
溫小筠和貓耳朵都被嚇得打了個寒顫。
兩人一起抬頭查看,卻見鄞諾正坐在牆頭上,單腿支起,另一條腿垂在牆頭上一晃一晃。
貓耳朵立刻鬆開了擼馬兒耳朵的手,後退幾步,撓著頭心虛的望著鄞諾尷尬的笑,“頭,鄞頭,嘿嘿。”
溫小筠知道鄞諾的意思,又要來拆她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