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覺在心中讚歎,用酒消毒清理,古人真是專業。
用酒擦拭一遍後,徐仵作又打開第二個瓷瓶。
溫小筠鼻翼微微翕動,這一次,是醋。
又一遍細致的清理,屍體上所有泥汙都被清理乾淨。
徐仵作開始檢查眼睛、口齒舌鼻,“眼、鼻、口舌完好,嘴中無灰,腹部無水,肚腹無脹氣,脖頸光潔,指甲無抓損。”
鄞乾化眉頭微皺,“不是溺死,掐死,死前也沒有發生明顯爭鬥···”
溫小筠卻被這專業的場景深深震撼住了。
剛穿越時,聽到這裡是懸疑世界,她還以為自己會成為傳奇女仵作之類的。
現在一看這架勢,頓時慶幸還好沒成仵作,這裡驗屍的技術匹配古代凶案水平,絕對是綽綽有餘。
現代那些技術擱在這些專業仵作眼中,鬨不好就會成為花裡胡哨的門外漢行為。
時空係統不失時機的補充道“宿主大人,雲南十號早就說過,這裡是極其現實的世界。雖然也是經由漫畫家的手創造而成,卻在發展過程中,最大程度的貼和了朝的曆史。
在這裡,仵作行被視為賤術,不祥之人。仵作子孫甚至和娼伶子孫一起被視為賤民,四代以內的子孫都沒有參加科考的資格。彆說達官顯貴,就是普通百姓,都不願意和仵作交往過密。
又因為在古代解剖屍體為觸犯眾怒的大忌行為,任何現代解剖技術進入古代,都會觸犯眾怒。
還沒等您解剖屍體,您怕是就會被古人原地‘解剖’了。所以您該慶幸,雲南十號沒讓宿主大人穿越成仵作行當。
不然彆說嫁入豪門,成為顯貴,就連仵作行裡那些主要靠家傳絕技與熟讀《洗冤集錄》的古代仵作,您都比不過。”
溫小筠眼淚掉下來。
穿到與真實曆史無異的這裡,她真是太難了~
屍體查驗到尾聲,坐著轎子的王知府終於趕來。
他徐步走進堂屋時,徐仵作已經給屍體罩上了一層乾淨的白布。
“屍體可都查驗完畢?”王知府看都不看桌案上的屍體一眼,直接走向鄞乾化。
鄞乾化點點頭,“初驗已經完畢。”
王知府皺了皺眉,“溫刑房之才,大家已有驗證,她既然敢斷定死者與杜友和有關,那就叫他來認屍吧。”
鄞乾化臉色微變,“大人稍——”
他後麵的“等”字還沒說完,王知府就轉身揮手,大聲對門外人命令道,“帶杜友和上來。”
沒幾秒的功夫,杜友和就提著衣擺小步跑了進來。
他躬身跪下,“草民杜友和聽命。”
他的頭垂得低低的,並不敢太看周圍擺設。
王知府眼皮都抬的說,“杜友和,你且看看,可認得這具女屍?”
可是這句話,對於杜友和卻無異於晴天霹靂。
他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觸電般的抬起頭,驚恐的瞪大眼睛,結結巴巴的問,“大,大人,您,您說什麼?”
溫小筠有一些心軟。
杜友和應該是懷著王知府專門單獨照拂他的心態跟來的。
也許辦彆的案子的間隙,就會儘快派遣人手跟他去查綁架案。
卻萬萬沒想到,叫他前來,隻是為了認屍。
沒等王知府回答,杜友和又尷尬的笑了笑,“大人肯定是弄錯了,小女的綁架信剛傳來,交贖金的時候還沒到,怎麼可能就死了?大人您一定是弄錯了。”
說完他手足無措的站起身,“一定是草民催著大人您催急了,才叫大人想岔了。”
他的腳不自覺的向門外挪著,屋中的桌案,他連看一眼都不敢看。
“杜友和,本官叫你前來,就是為了認屍,莫耽擱時間。快快認屍,若不是你家女兒,你不是更會放心嗎?”
這時貓耳朵好心的湊上前,“杜掌櫃,您彆怕,大人也說,很可能不是呢。”說著貓耳朵就和另外一個捕快攙扶著杜掌櫃快步上前。
溫小筠有些不忍的背過身,這樣的場景,太令人傷心。
果然,就在她彆過視線的同時,一聲淒厲的慘嚎破空而出,刺得人心都跟著疼起來。
答案已經十分清楚,曾送給她包子的男裝少女,就是杜友和的女兒。
看著哭嚎著女兒啊的杜友和不斷往長桌上撲,貓耳朵和鄞諾趕緊上前拉拽鉗製。
王知府此時卻萌生出一個疑問,他轉頭望向溫小筠,“溫刑房,你如何認出死者就是杜氏之女?難道她身上存有什麼證據嗎?”
溫小筠拱手行禮,“回大人,死者身上並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件?”
王知府更加疑惑,“難道你是知情人?”
聽到這句知情人,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齊齊望向溫小筠。
就連鄞諾也跟著疑惑起來。
溫小筠雖然吃過可憐女孩的包子,卻並不認識她,更不可能知道她就是杜家千金。
要知道,富貴人家的小姐養得都極為金貴,平常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彆說溫小筠,就是兗州土生土長的自己,也從來沒見過。
第一個打破寂靜的人,還是杜友和。
他滿是淚痕的眼睛死死瞪住溫小筠,血絲根根崩現,突然他用力震開雙臂,從鄞諾、貓耳朵手中掙出,發了狂似的撲向溫小筠,“是誰殺了我的女兒!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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