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諾咬了咬牙,“應該就在不遠處,溫小筠晌午時分才見過杜鶯兒,入夜時分她就命喪於此,肯定不會去太遠的地方,凶犯必然就在城東。”
溫小筠點點頭,“而且凶手手段殘忍,此處裡外查過,沒有行凶的痕跡。所以這裡應該不是杜家小姐喪命之地。”
來回路上折返會將杜家小姐離家到遇害的時間壓縮得更短。”
貓耳朵用力的點點頭,“那排查的範圍就更小了。”
鄞乾化攥了攥拳,目光環視四周,厲聲吩咐。
“對了,溫刑房”鄞諾本想裝矜持到底,終於是沒敵過自己的好奇心,“你如何判定那野狗肚裡還會有屍骨?”
溫小筠頭也不抬的回答“那是專門吃屍體的狗。
就說這裡曾經是瘟疫村,可是多年沒有死屍,又怎麼會有這麼一大批野狗?
而且那條野狗瀕死之前,還拚著命的往這個院子跑,我就感覺事情怕不是那麼簡單。
從死前的姿勢可以看出,它是來吃杜家小姐的屍身的。
這樣的熟練,就很有可能以前也吃過,甚至是經常吃!
結果就真的在它肚子裡發現了人骨殘骸,又跟枯井裡的少女吻合。就可以斷定,是有人故意圈了這麼一批要命的野狗,專門來啃食屍體的。”
貓耳朵和一眾捕快們聽到這裡,臉都白了。
他們當差長長短短的,有的也曾經過多起命案,有的雖然沒經曆過什麼命案,打架鬥毆流血的凶殘場景也看過不少。
可是所有的這些,都不及溫小筠這番分析嚇人。
她這番話的意思就是兗州府裡藏著一個凶殘無比,毫無人性的恐怖殺人。
不僅將那些妙齡少女牲口一般剁成幾大塊,更把她們扔進這個院子來任野狗分食。
最後再把僅剩下的一些殘骸扔進井裡,用碎石掩蓋。
如此行徑,已經遠超人的範圍。
而這樣一個殺人魔頭,竟然一直就生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甚至很可能他們大街上往來行走時,就曾與他擦肩而過。
這個推測實在太過嚇人。足以叫他們連做一個月的噩夢。
“溫刑房,”鄞乾化轉頭望向溫小筠,目光凝重,“你即刻帶人趕去杜府。據昨晚杜友和的反應,將杜鶯兒一步步帶向死亡的鬥笠男仆,很可能就是杜府仆人胡八。若果真如此,跟著這條線,應該很快就能查清他們的路線,以及案件真相。”
“鄞諾,”他瞥了兒子一眼,又沉下臉命令,“此程由你協作溫刑房查案,並要保證他的安全。”
其實不用鄞乾化命令,鄞諾因為對這個案子的痛恨,自己就要跟著溫小筠去查案的。
隻是話到嘴邊,想說的話就變了味,“遵命,大人放心,一時半會,溫刑房還死不了。”
鄞乾化瞪了不爭氣的兒子一眼,剛要嗬斥,就聽溫小筠忽然在後麵揖手躬了個身,“回推官大人的話,關於從何處查案,卑職有一點不成熟的小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