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姐兒和棋如意都被嚇得不清,不自覺的又往後退了退。
這就代表官府的援軍已經到了,這個東川獨難道已經被朝廷收買了?
轉目再看看鳩琅認出的那個兗州府捕快,粉姐兒和棋如意心裡都更確認了這個猜想。
剛才一切的閒散心思都瞬間收斂,與鳩琅互遞了個眼神後,迅速達成共識。
他們三個到底同是溫香教的,如今突然麵對官府正規軍,必須團結。
迅速殺掉東川獨四人後,他們必須馬上逃跑。
棋如意與粉姐兒順著方才虎將軍聲音發出的方向急急去尋,竟在風門客店一處房頂尋到了虎將軍的身影。
隻見他大咧咧坐在房頂最高處,一手扶著上翹的弧形飛簷,一手拿著長弓隨意的搭在腿上,眯細著雙眼,似笑非笑的遙望著這邊。
溫小筠詢問般的看了一眼鄞諾,鄞諾也正看向她,無聲的點點頭。
像是在回答她的問題,沒錯,那個大胡子將軍就是虎將軍。
白鶩也小聲的寬慰著說,“我與虎將軍雖不相識,卻也知道他的戰力數倍於府衙捕快,現在我們應是無虞了。”
溫小筠的心這才放鬆了些許,雖然沒有兗州府衙捕快們作援軍,忽然多了一個萬人敵虎將軍,那也算安全了。
虎將軍的視線在對麵來回掃視,最終落在了粉姐兒的身上,他目光陡然一寒,冷冷說道“粉姐兒,本將軍想到過,你該是個盜寶賊,卻沒想到你和人販子窩也是一夥的。如此這般喪儘天良,真真是叫本將軍後悔在林子時,怎的沒有直接砍了你。”
“將軍真是冤枉粉姐兒了,”粉姐兒一麵惶恐的辯解,一麵扶著樹乾悄然移步躲到樹乾後麵,“粉姐兒隻不過是個江湖小賊,哪裡就有膽量去乾絕人子孫斷人香火的陰損事了?將軍您一定是看錯了。”
虎將軍咬牙一笑,瞥了眼院子裡。
那裡一些兵丁正攙扶著不少正從地窖裡解救出來不少年輕女子出來輕點。
“本將軍趕來的時候,你們正在窩裡鬥,本將軍就趁機斷了你們的老巢,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你們一班惡人無恥狡辯?”
聽到這裡,鳩琅上吊的心思都有了。
經此一役,他風門兗州最重要的據點皆被傾覆,不僅重要財寶儘皆丟失,這一批專門調度出來的上好“條子尖貨兒”也全部損毀。
這下彆說是跟棋如意競爭堂主之位,怕是不被老堂主追責法辦就不錯了。
他的心一縮一縮的痛,額上滿是汗珠。
扶著樹乾的手指深深掐進樹皮。
他還不能認輸,比需要活著離開此地。
隻要人還活著,就總有東山再起的那一日。
想到這裡,他趁著虎將軍與粉姐兒糾纏的空檔,悄悄挪步,就連殺死東川獨四人的事,他都不打算摻和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這就要走!
一直在防備賊人逃脫的鄞諾抬眼就看到鳩琅的動作,躍步揮刀就朝著鳩琅迅疾攻去!
就在此時,一支響箭突然破空而行,比鄞諾和鳩琅的動作更快更狠!
溫小筠一眼看到虎將軍從房頂上倏然起身,舉弓揚手,從後背唰地一下抽出箭來搭在弓上朝著鳩琅方向猛地就是一箭,忽然擔心虎將軍會直接射死鳩琅。
她還要抓人回去審案子呢!
沒想到白鶩忽然急急喊了一句,“諾兄小心!”
溫小筠這才看到,虎將軍那箭竟然不是瞄準著的人販子鳩琅,而是瞄準著鄞諾的後心倏然而去!
大驚之下,腳下一個不穩,她差點直接掉下樹枝。
可是她根本來不及擔心自己,因為她已經眼睜睜的看著那箭已然射進鄞諾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