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體在風中抖得更厲害了。
可是卻沒人發現。
陳巧英和王秀蘭對視一眼,露出一個得意的神情。
她拉著沈軒來到麵色陰沉的沈春德麵前,“春德叔,你好好看看小軒身上的傷,會這麼虐待孩子的毒婦,她說的話能相信……”
陳巧英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得趔趄後退了一步。
緊接著,剛剛還被她拽在手中的沈軒被人奪了過去。
夏染染動作輕柔地將破舊的小衣服重新穿回沈軒身上,才伸手輕輕擦掉他臉上的淚水。
“小軒乖,沒事了。”
她把人輕輕抱進懷裡,在他背上一下下拍撫著,“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什麼錯都沒有,我們小軒是最乖最懂事的,也是最厲害的。哥哥一定會以小軒為驕傲的,我們不聽彆人說什麼好不好?”
沈軒感受到少女溫暖的懷抱,與一聲聲輕柔平靜的撫慰。
沒有憐憫,沒有同情,隻有仿佛理所當然的信任和溫柔。
尤其是當那句“哥哥一定會以小軒為驕傲的”入耳,沈軒再也忍不住,淚水撲簌簌滾落眼眶。
他把腦袋埋在夏染染懷裡,揪著她的衣擺,低低地嗚咽哭泣起來。
軟軟的聲音是那樣傷心,那樣委屈,那樣無助,讓人聽著就忍不住心頭發酸。
周圍嘈雜的議論聲慢慢停下來。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不是說夏染染對沈軒不好嗎?
不是說沈軒恨毒了夏染染嗎?
關係不好的叔嫂會是這樣的表現?
沈軒對夏染染分明比對陳巧英親近多了。
陳巧英聽著周圍村人壓低聲的議論,差點沒氣死。
她大步走過去,一把扯住夏染染,厲聲道“夏染染,你少在那裝模作樣,你敢說你平日裡沒有打過沈軒?!”
夏染染一把甩開她的手,揉了揉沈軒的腦袋,柔聲道“小軒去屋裡乖乖待著好不好?嫂嫂晚上給你做麵疙瘩湯。”
沈軒輕輕點了點頭。
臨走前,忍不住抓住她的衣袖,在她耳邊彆彆扭扭道“我,我可以給你作證的。”
夏染染心中一暖,忍不住笑著又揉了揉她的腦袋,把他推入屋中。
這才起身看向陳巧英,冷著臉道“我承認我曾經打過小軒,但那是因為娘告訴我小軒不聽話。娘這麼說,我就這麼信了。長嫂如母,小軒不懂事,我自然要教育他。”
“可我打他的時候,用的要麼是笤帚,要麼是手,四妹你敢說,小軒身上的傷都是我造成的嗎?”
說著,她冷笑著看向王秀蘭,“娘是不是忘了自己當初拿起燒紅的木條就往小軒身上戳的事情了?大嫂是不是也想不起,自己拿著燒火棍一下下抽打在小軒小腿上的場景了?”
“哦,對了,還有我的好弟弟,沈家寶。小軒身上那幾個牙印可都是他咬的……”
王秀蘭和孫桂芝的臉色極其難看。
聽她提到沈家寶,王秀蘭更急的高深尖叫起來“閉嘴閉嘴!這件事跟我家寶兒有什麼關係?你這個黑心爛腸的,到底是存了什麼惡毒心思,竟然想把我寶兒也牽扯進來!”
孫桂芝也冷著臉道“三弟妹,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什麼時候打過小軒了?”
夏染染嗤笑一聲“你們敢指天誓日地說一句,小軒身上那些傷口,都與你們無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