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要在比較正式的場合或者公共地點,她還是會稱呼沈支書。
沈春德聞言愣了愣“去省城醫院?現在?出什麼事了嗎?”
夏染染拿出一張沈懷民寫的條子,憂心忡忡道“我知道現在雙搶時期,如果不是特彆重要的事情不該請假,可是這幾天朵朵一直說眼睛疼,我讓沈醫生幫忙看了下,他說著是因為朵朵屬於深二度燙傷,後來雖然愈合了,但卻有了瘢痕。
這段時間天氣熱,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這瘢痕就開始發疼發癢……”
說到這裡,朵朵立刻適時地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還抬起小手要去揉眼睛。
夏染染連忙抓住她的手,柔聲道“朵朵,不可以揉眼睛哦,乖。”
說完,她祈求地看著沈春德“沈大夫說,在省城有個很厲害的醫生,能夠治療燙傷。而且省城醫院還有非常好的燙傷藥膏,所以我想帶朵朵去看看。”
沈春德接過條子,微微皺了皺眉。
隻見紙上果然是沈懷民的字跡,上麵除了說明朵朵的燙傷情況,還寫了這治療需要一個療程,最好是七天,如果實在不行,至少也要三天。
彆說七天了,現在雙搶時間,就算是請假三天也是會耽誤很多工期的。
夏染染也不想騙沈春德。
但這個年月情況不同。
許多人得了病,都是熬一熬挺過去的。
像侯教授那樣的人實際意義上相當於受懲罰的囚犯。
得到的救治和看護肯定比普通人更不如。
沈春德就算知道侯教授病了,頂多也隻會免掉他的工作,讓沈懷民先用藥物治療著。
送去縣醫院都不太可能,更彆說省城醫院了。
可侯老教授的身體本來就被掏空了,哪怕後來一直用稀釋過的靈泉養著,也不可能短時間內痊愈。
這次如果不送去開刀治療,那侯教授就真的挺不過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聽徐教授說,上麵有人不想讓侯教授好過。
甚至巴不得他在勞改中直接病死了好一了百了。
所以就算沈春德願意替侯教授治療,省城那邊也不一定會同意接收侯教授這個病患。
為今之計就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偷偷把侯教授送去讓徐教授的朋友幫忙做手術。
夏染染心中愧疚,卻還是不得不對沈春德撒謊“沈支書,我保證這幾天落下的工作,等我回來一定會加倍補上,你也知道,我乾活還是很利落的。但小孩子的病情不能耽擱啊!”
朵朵立刻可憐巴巴地看向沈春德。
小姑娘臉上有傷疤,這樣眼淚汪汪地望過來,真是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沈春德心中立刻泛起了不忍,正要說話。
突然就見沈長勇大步從外麵大步走進來,“大哥,原來你在這啊!快,快出去,公社的乾部來了,正有急事找你呢?”
沈春德一驚“公社的乾部?哪個?這大清早的找我做什麼?”
“這我哪知道,總之肯定是有急事找你這個大隊支書。你還是快出去吧,彆讓人久等了。”
沈春德臉上露出遲疑之色,看向夏染染,“我這還有事沒辦完呢!”
沈長勇微笑道“剛剛沈聿媳婦兒說的話,我在外麵都聽到了。不就是打一張去省城醫院的證明嗎?多大點事兒,我幫沈聿媳婦兒開就是了。”
沈春德看看沈長勇,又看看夏染染,狐疑地皺起眉頭。
老三不是對沈聿媳婦兒特彆看不慣嗎?
今天怎麼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