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由不得你!”
沈長勇話音剛落,幾個人高馬大的壯年男子就從兩邊逼近了夏染染。
“今天這離婚書和認罪書,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朱迎春急的滿頭是汗,高聲喊道“你們這是要乾什麼?想要強迫染染認她沒做過的事嗎?支書,你就看著染染這麼被欺負嗎?”
一邊說,她還一邊去拉自己的丈夫,“大柱,你快幫幫染染,快幫幫她啊!”
章益誠等人也緊緊皺著眉頭,不讚同道“這都什麼年頭了,還逼人簽什麼認罪書離婚書,就算夏染染同誌真的通奸,也應該讓派出所來調查,不帶這麼強迫人認罪的啊!”
但這些人的聲音到底是少數。
這年代有很多人都沒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他們雖然生活在新時代,腦子裡卻還隻有陳舊的觀念。
而且沈長勇這個大隊長的威信是不容置疑的。
很快,朱迎春、趙紅霞和章益誠他們都被擠到了一邊,隻能無力地呼喊。
期間還夾雜著眾人的議論聲,兩個孩子的哭聲。
一時間曬穀場上亂成一團。
東南方的山丘上,夏海棠遠遠看著這一幕,臉上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燦爛笑容。
夏染染,今日過後,你就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會比前世的我下場更淒慘。
而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誰讓你妄圖奪走本該屬於我的一切呢!
……
下方的曬穀場上,沈大強和陳建國為首的壯漢已經粗魯地推著夏染染到了桌前,強迫她簽認罪書。
沈春德看著這一幕,眉頭皺的幾乎能夾死蒼蠅。
“老三,夠了!”他沉聲道,“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何必做的這麼絕,讓染染先回王家村去就是了。”
沈長勇這幾日因為在夏染染麵前連連碰壁,在村裡的威望已經遠遠不如沈春德。
此時終於能夠借著拌倒夏染染揚眉吐氣,哪裡會理會沈春德的警告。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又拿起了旱煙,悠閒的抽了一口,才慢條斯理道“大哥,我這不是做事絕,而是防止這狡猾的女人回頭往我們身上潑臟水。”
“我知道大哥你很欣賞夏染染,但她畢竟是外姓人,我們做事還是要以我們嶴口村為優先嘛,你說對不對?”
沈春德一時語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沈長勇勾了勾唇角,繼續道“要不這樣,認罪書不簽也可以,你讓夏染染招認出那野種到底是誰的,隻要她當著這曬穀場上所有人的麵把奸夫的名字招認出來了,事情也就算了,你看怎麼樣?”
沈春德捏了捏拳頭,最終隻能看向夏染染,臉上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沈聿媳婦兒,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你去省城醫院到底是去乾什麼的?”
夏染染垂眸看著下方的認罪書和離婚書,攥緊了雙手,良久才抬起頭對上沈春德的雙目,啞聲道“大叔伯,對不起。”
沈春德恨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聲音猛然拔高“還是說,你真的是去打胎的?那野種的爹到底是誰?!是沈萬才嗎?還是王學軍?!”
他的話音還未落,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孩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