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剛剛那個灼熱滾燙,如野獸般的眼神,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夏染染鬆了口氣和沈聿並肩走在一起。
夏天午後的太陽實在是太烈了,裸露在外的皮膚被曬久了,一陣刺疼。
人也有些熱的受不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之前來縣城時那種寂寥、堵心的感覺,回去的時候,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明後天到底要乾什麼?”夏染染一臉狐疑地看著沈聿,“夏海棠的那張素描像哪來的?不是你畫的嗎?”
這年代居然還有人能把素描像畫的這麼惟妙惟肖?
難道是夏海棠的愛慕者?
沈聿看著她一臉好奇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吐出兩個字“秘密!”
夏染染氣結。
這混蛋,當她稀罕知道啊!
“染染,所以說你之前那麼生氣,是以為我喜歡夏海棠,吃醋了?”
夏染染身形一僵,一張俏臉瞬間漲的通紅“你彆胡說八道啊,我隻是跟夏海棠有仇,見不得她好而已,怎麼就是吃醋了?!”
說完,也不看沈聿反應,迅速上了沈大爺的牛車,假裝閉目假寐。
但在她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問她夏染染,你真的不是吃醋了嗎?
牛車上上下下顛簸,跟搖籃似得。
雖然日光有些毒,夏染染在這搖晃中還是逐漸睡了過去。
睡著後沒多久,她感覺有一雙手將自己抱了過去,擁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然後,煩人的酷熱陽光消失。
然後,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了自己昨天晚上受傷的腳,小心翼翼的揉捏。
耳邊才傳來低低的擔憂的身心“剛剛扭傷過,還跑出來?怎麼那麼不聽話?”
隨後,那溫柔的聲音便消失了。
隻剩下徐徐扇動的涼風,與讓她全身心依賴的懷抱。
王家村夏家。
“海棠,這裡有給你的信,我從大隊幫你帶回來的,你來拿一下。”
隔壁的旺春嬸叫了一聲,就把一個薄薄的信封丟在了地上。
吳美珍屁顛顛地走出來,一邊念叨“海棠啊,是不是又有知青給你寄東西過來了,這次是什麼?衣服還是麥乳精?上回那個麥乳精可是已經吃完了呢?”
夏海棠坐在屋裡不動如山,不屑地撇撇嘴。
衣服、麥乳精,這些算什麼東西?
她夏海棠以後要擁有的東西還多著呢!
“呸!怎麼就一封信!這是哪個窮酸鬼啊,追求人也不知道送點好東西,活該取不到媳婦兒!”
吳美珍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拿著一個信封走了進來,丟給夏海棠。
口中還在念叨著“海棠啊,我瞧著上回來看過你的那個劉知青就不錯,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沈聿再好到底也是泥腿子,人家知青那可是城裡人……”
吳美珍還沒有念叨完,就聽夏海棠發出一聲尖叫。
“你個倒黴催的,瞎叫喚什麼啊,差點沒把老娘嚇死!”
夏海棠猛然扭頭看著吳美珍,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就連聲音也因為興奮,而帶上了一絲顫抖“娘,這是沈聿寫給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