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元一邊喝水,一邊喘著氣道“被一種有毒的花粉傷……傷到了,解毒劑沒……沒用,還得回……回京市醫院去治療……”
秦獻對背著秦老的俞榮生發脾氣,“你們是怎麼照顧我爺爺的?好端端的他怎麼會碰到有毒的花粉呢?”
這話讓原本高興的一營士兵臉色都很難看。
誰都看得出來俞榮生和蔡雲鵬的狀態很不好。
在長紅林這樣的險地,背著個人狂奔趕路,不付出一些代價怎麼可能。
兩人腳上的鞋早就破了,現在還有血水在滲出來。
身上更是到處是樹枝和荊棘尖刺劃傷的痕跡。
蔡雲鵬一到安全地就昏了過去。
俞榮生也是一陣陣乾嘔,連話都說不出來。
可秦家人見到秦老的第一麵居然不是感激他們的營救,而是劈頭蓋臉的責罵。
程錦淮心中惱怒,正要反駁。
就見閉著眼的秦老突然抬手狠狠給了秦獻一巴掌。
“爺爺!”秦獻捂著自己的臉,滿是難以置信。
秦老冷著臉道“跟解放軍同誌道歉!”
秦獻眼圈都紅了。
秦良才連忙道“爸,小獻隻是擔心你,而且他說的也沒錯……”
“道歉!!”
秦老的聲音冰冷的宛如寒風刮過,讓秦獻和秦良才渾身都是一顫。
秦獻不甘不願地道了歉,心中還是無限委屈。
他那麼擔心爺爺,甚至為了第一時間確認爺爺安全長途跋涉,進入長紅林這鬼地方。
可爺爺見到他的第一麵,竟然是讓他給西北軍區的這幾個兵痞子道歉。
秦良才眼中更是露出幾分怨懟的神色。
秦老眼睛受傷看不見。
一旁的程錦淮卻是看見了。
他冷笑一聲,拍著俞榮生的後背,等他緩過來一些了才問道“老鷹,隊長呢?其他人呢?”
一營的營長和士兵都圍攏過來,等著從俞榮生這裡了解情況。
俞榮生喝下一營士兵特地準備的葡萄糖水,才啞聲道“瘋子去偵查後沒回來,可能是被抓了,隊長留下來就是為了救他,我們一路往邊境線趕,但還是被追上了。
就在我們以為完蛋的時候,雷區爆炸,敵人被引走了一大半,我們才能順利衝出來。”俞榮生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是因為心緒激蕩還是喉嚨乾澀,聲音顯得異常嘶啞“應該是隊長引爆了雷區,把敵人全都引走了,我們才能帶著秦老和謝院長衝出來!虎子
就在我們後麵斷後,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那上校忍不住低呼道“血手農夫,狠人啊!”
不狠的人怎麼敢把敵人往雷區引?
這要麼是太自信,要麼是太瘋狂。
說話間,蔣躍進悄無聲息地趕了過來。
程錦淮連忙一把拉住他,緊張道“虎子,隊長怎麼樣了?鐵牛和瘋子呢?”
蔣躍進此時也是氣喘如牛,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俞榮生繼續道“虎子,你看到隊長了嗎?”
蔣躍進一邊喘氣,一邊搖頭。
好半晌才啞聲道“隊長……隊長一定會沒事的。小淮子,你怎麼來了?”
程錦淮卻沒心思回答這問題,也沒空計較小淮子的稱呼。
他緊皺著眉頭望著邊境線方向,心中火急火燎,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咬。
莫名的,有種不安的預感。隊長能平安回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