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以前說過,老沈家的好東西都是他的,他要去搶回來。
啪——!
一個巴掌狠狠把沈家寶甩倒在地上。
沈家寶哇哇大哭,隻可惜王秀蘭不在,整個屋裡根本就沒人理他。
沈友德聽到自己兒子的哭聲非但沒有心疼,反而像是被觸動了什麼開關,麵目陡然變得猙獰。
他猛地從炕上下來,抄起旁邊的笤帚,照著沈家寶兜頭兜腦的抽上去。
“讓你哭,老子我讓你哭!”
“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沒良心的小雜種!”
“不要臉的臭婊子,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一次次想跑。”
“秦玉賢,你以為你跑得掉嗎?你生是我沈友德人,死也是我的鬼,哈哈哈哈……你再高傲,再看不起我,還不是要被我糟蹋……還不是要給我生孩子,哈哈哈哈………”
陳建軍和陳建國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驚惶。
他們青著臉,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而屋外的熱鬨喧囂與歡笑聲也逐漸離這個院子遠去,隻留下沈家寶越來越淒厲的哭嚎聲。
……
喜宴安排在了大隊裡。
穿了一身新衣服的沈春德早就等在了那裡,時不時地往外頭張望一眼,又忍不住看看身上的衣服,一臉緊張的問一旁的兒子兒媳,“我這麼穿沒問題吧?不會給沈聿和他媳婦兒丟臉吧。”
沈春德兒子兒媳都被他逗笑了。
“爹,你都問過好幾遍了。衣服沒問題,頭發也沒問題,你精神的很。”
沈國富酸溜溜道“爹,我結婚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緊張過。”
沈春德瞪了他一眼,“這能一樣嗎?我可是被聿哥兒親自拜托當他長輩的,一會兒他和染染都要給我敬茶的!”
沈國富撇撇嘴,心裡吐槽哪不一樣了,您就是偏心!
說話間,鞭炮聲鑼鼓聲,還有歡笑聲終於到了近前。
小轎車停在了曬穀場上。
沈聿牽著夏染染的手走下車,還不等她雙腳落地,就已經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哇哦——!”
人群發出一陣歡呼。
夏染染臉紅了,輕輕捶了沈聿一下,“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沒聽說過有哪個結婚流程是新郎全程抱著新娘走的,讓人看笑話嗎?”
沈聿收緊了手,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樂意抱著媳婦兒關彆人什麼事?他們想笑話,隨便笑。”
夏染染無法,隻得將發燙的臉埋在沈聿頸間,索性破罐子破摔。
新人在村民們的簇擁中進入大隊。
此時酒席已經擺的滿滿當當,賓客們大部分都已經落座。
看到沈聿抱著夏染染進來,齊齊站起身鼓掌歡呼。
沈軒和朵朵像金童玉女一樣跟在兩人身後,一人提著一籃子花瓣,憋紅了臉奮力撒花。
夏染染抬頭望去,隻見作坊裡的工人們正滿臉感激地看著她,大力鼓掌,把掌心拍紅了也不自知。
因為她而考上了大學的知青,因為她而生活越來越好的村民,村裡的老老小小,還有供銷社的馮主任、周姐、小紅,派出所的徐叔、張哥。
所有熟悉的不熟悉的,見證過她一路波折,給予過她善意的人,全都彙聚到了這裡。
見證她的幸福,她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