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賀錦衣早已回去了,呂展緊跟在她身邊,看著她將手帕擰成一團,他輕歎了一聲,小聲安慰道“小姐,以後還有機會。”
“父親竟然會放過賀輕舟,這麼好的機會,父親竟然放過了她,為什麼,為什麼!”定安公主死了,原本她很開心,可是她剛剛得知父親沒有懲罰賀輕舟,竟什麼都沒做!
“可是小姐,我們一開始就對於牽扯上賀輕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是,確實沒有,但是賀輕舟這次沒有防備住啊,還有賀君弈和柳淼淼,他們為什麼也安然無恙,啊?”
“小姐……”
賀錦衣瘋狂的神色讓呂展愣了愣,他有些不理解賀錦衣了,明明她已經離開了賀家,為什麼還總想著賀家?
賀家已經和她沒關係了。
“小姐,或許你該向前看了,定安已死,你以後……”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聽到院子外麵有腳步聲,後退了幾步,他遠離了賀錦衣身邊,卑微的站在了角落裡。
很快,楚北城出現在賀錦衣麵前。
“六皇子?”
“其他人出去。”
屋內隻有呂展一人,他低著頭走了出去。
“六皇子,你有事情麼?”賀錦衣咬了咬唇,不解的看著他。
“是你讓人燒死了定安?”
賀錦衣雙目一瞪,不可思議的站了起來。
“你說我殺了定安,你憑什麼懷疑我?”
“昨天你去見了定安公主。”
“可是昨天是六皇子你允許的。”
“你的院子裡為什麼會有火油?”
“那是定安要的。”
“她要火油乾什麼?”
“我怎麼知道?”昨天她好不容易才讓楚北城同意她去見定安,她去見定安沒有彆的目的,僅僅是為了羞辱定安公主而已。
不過,定安公主似乎還想弄死賀輕舟,並且讓她將賀輕舟帶過去,火油也確實是定安公主要的。
她同意了,卻沒想到那些火油成了楚北城懷疑她的理由。
楚北城吐出一口氣,似乎不想再繼續下去,隻是道“就算你殺了定安……”
“不是我!”
賀錦衣的聲音聽起來極尖,就算在楚北城麵前,她也維持不住自己美好的一麵了,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瘋子。
對應的,楚北城卻極其冷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賀錦衣,看在丞相的麵子,本皇子不會對你如何,但是以後你不許離開這個院子。”
“你又要將我關起來?”
“是,或者你親自去向藍修越解釋定安是如何死的。”
“定安不是我殺的!”
無論賀錦衣多麼堅決的否定,楚北城卻已經不想聽她解釋了,轉身欲要離開這裡,走了兩步,胳膊卻被人抓住了。
“乾什麼?”
賀錦衣雙眼微紅,她仰著頭,淒淒道“六皇子,你對我早就沒感情了,是嗎?”
楚北城掰開她的雙手,淡淡道“好好待著。”
“你……”賀錦衣沉默了一瞬,最後她絕望一笑,指著楚北城道“你從來沒喜歡過我對吧,你隻是為了得到父親的支持,你一直在利用我。”
“並沒有。”
“沒有?那你為什麼娶我,又為什麼從來不碰我?”
“賀錦衣,你真的不明白嗎?”
“我不明白。”
“你不乾淨了,本皇子覺得惡心。”
“你……”
楚北城不再看她,甩了甩衣袖,淡淡道“或許你是被人陷害,本皇子不會怪你,隻要你不再做出格的事情,你依舊是本皇子的女人,一直都是。”
禽獸很擅長將話說的冠冕堂皇,卻依舊隱藏不住他的獸心。
賀錦衣終於看透了他。
回到自己的書房,楚北城寫了兩封信,一份打算給賀雲深,上麵寫的是賀錦衣殺害了定安公主,另一份打算給藍修越,在這封信上,他將定安的死歸咎於賀輕舟,至於他們相不相信……他會讓他們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