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著牆壁上的畫,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一陣陰風吹進大仙廟,火堆瞬間被吹滅。
所有人都是下意識一縮脖子,借著慘白的月光,一個男人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身體微微顫抖。
“王生,你乾什麼呢!”陳玉生看著手下,不由得怒吼一聲。
“嘿嘿嘿,嘿嘿嘿。”王生勾了勾嘴唇,嘴裡發出詭異的笑聲。
“你笑什麼笑,我問你話呢!”陳玉生二話不說直接衝上去。
手掌還沒碰到王生,王生直接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
此刻的他也是猛地抬起了頭,臉色慘白如紙,那瘮人的笑容竟跟牆上的壁畫有七分相似。
“大家都不要過去,他這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上身了!”
我攔住幾個想要上前的壯漢,趕緊開口阻攔。
這些人哪遇到過這種事情,都是不敢說話。
“敢問是哪路的大仙,深夜留宿,冒犯到您了?”
我看著如僵屍一般站立的王生,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在東北有很多這種莫名其妙發瘋的人。
大多數都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
雖然眼前王生的模樣過於恐怖,但怎麼說都像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
王生聽到我的詢問,張了張嘴巴,喉嚨裡發出呃呃的聲音,像是已經腐爛是屍體開口說話一般。
“山神爺,土地廟,廟外有米缸,房外不擺梁。”
王生緩緩開口,這句話說完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
就連我也是愣住了。
我問他是什麼大仙附在了王生社會是哪個,結果這貨告訴我他是個胡子。
廟外有米缸是說我們已經被他們盯上了。
還說自己是個房外柱。
這是四梁八柱裡,專門給苦主送信讓他們拿錢贖人的,相當於送信跑腿的。
我轉頭看著宋當家的,他也是皺著眉頭,半晌沒說出話來。
我知道這老家夥以前是當過胡子,但對於這些早已退出曆史舞台的黑話也談不上精通。
“小李,我知道你春點亮堂,你跟他盤盤道!”
宋當家湊到我身邊,衝著王生指了指。
我心裡一時間也是沒底。
因為我可從來沒跟鬼盤過道啊。
我想了想,抬頭看著麵色慘白的王生。
“外甥看舅舅,哪能空手來?”
我跟他說咱們是同行,能不能通融通融。
“柱子不托梁。”
“白肉三斤半,黃魚燉七條,過了晌午半,香爐插柱香!”
王生說完這話,我眉頭就皺起來了。
他說自己就是個傳話的,當不了主。
明天晌午之前,要三十塊銀元加七根黃金,拿不上來,就全都死。
“雪太厚,鞋太薄,腳冷心不涼。”
我告訴他沒這麼多錢,咱們都是同行,能不能便宜點。
沒想到這話說完,王生也沒說完,隻是低著頭,從腰裡掏出了把匕首。
慢慢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後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眾目睽睽之下,王生用手生生將自己的舌頭扯出來,直接就是一刀下去。
瞬間鮮血飛濺,王生卻是一扔匕首,直接往廟外麵竄。
一邊跑還發出陣陣笑聲。
那笑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彆讓他跑了!”
我呼喚一聲,一群人就跟著我跑了出去。
剛衝到大仙廟外,就看到王生已經趴在了地上。
宋當家抓起他的手腕,隨機衝我搖了搖頭。
“人已經死了。”
宋當家沉聲念叨。
我抬頭看著遠處山嶺上那已經廢棄的綹子,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這群死了的土匪綁的是死票,咱們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