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陳炳文那一夥兒,趕緊起身收拾地上的鍋碗瓢盆。
自從陳玉生死了以後,他們就完全充當了雜役的角色。
張文山經曆了這次的事情,也不敢再多發表什麼意見。
簡單燉了點乾蘑菇湯,泡了乾糧下肚,便開始了新的征程。
雖然今天陽光很不錯,但大興安嶺的氣溫很低,所以體感溫度並沒有什麼回升。
地上的皚皚積雪也沒有融化。
我們繼續一腳一個雪坑的往前趕路。
路上我一直盯著手裡的地圖,但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都是憑著感覺在找地圖上的盆地。
雖然我是在林子裡長大的,但隻有一張地圖,也隻能依賴感覺。
隻要進來大興安嶺,越過了死人嶺,基本上就沒有路可言了。
我們經常走著走著被大片溝壑擋住去路,要麼就前方出現密集的樹杈荊棘,根本無法前進。
還有幾個弟兄,因為積雪掩蓋了深坑,把腿都摔腫了。
這些自然上的困阻還都算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這大興安嶺,還掩藏著太多太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前幾次的大仙廟,死人參,陰濁,已經讓我們損失了太多弟兄了。
小心翼翼的前進,再加上一些困阻,一直到了深夜,我們也沒有找到能再次紮營的地方。
這裡叢林茂密,視野也不開闊,更主要的是周圍都是雜亂樹枝。
眼看天色黑了下來,方老板也有些著急了。
“媽的,你這是帶的什麼路?”
“天都黑了,連紮營修正的地方都找不到,你到底會不會看地圖?”
方老板有些焦躁,對著我就是劈頭蓋臉的怒罵。
我此刻也是心中有苦難言。
狗剩帶回來的這張地圖,簡直是簡陋到了極點,誰能分辨的出來路徑?
但以方老板的為人,我跟他講這個道理,完全就是對牛彈琴。
我們在地下麵對陰濁,都一起經曆過這樣的生死了,結果這貨對待我們還是這個樣子。
他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品可言,完全就是用你的時候笑嘻嘻,不用你了罵罵咧咧。
麵對他一直的念叨,我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找出路。
但現在可是深夜,依靠著手電筒才能勉強看到東西,找路又談何容易。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陳炳文卻是指著林子深處,大喊一聲。
“你們快看,那邊有燈光,有人住在這裡!”
陳炳文的聲音很大,瞬間就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
我們幾個一起轉頭看過去,在林子的深處,竟然真的亮著點點橘黃色的燈光。
“這地方能有人家?”我看著那昏暗的燈光,心中充滿疑惑。
“你管這麼多呢?咱們趕緊過去好好休息一下,說不能還能順道問問路呢!”
陳炳文想事情簡直不用腦子,滿臉都是對方老板的討好。
聽了陳炳文的建議,方老板也是點了點頭。
我們幾個再次穿過林子走到稍微開闊的地方,這才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這居然真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門口還立著兩個路燈。
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到院子裡發電機的轟鳴。
“這地方真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