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個人在車禍現場出現過嗎,那個手表的主人,他就是你的機會。”地上的影子清風霽月,溫時遇的眉眼忽然淩厲,“他是凶手最好,如果不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溫時遇才是最清醒的那一個“他必須是。”
四月九號,小雨蒙蒙,被雨水浸過的嫩芽鑽出了枝頭。
南城監獄。
會見室裡有人喊“丁四,到你了。”
一名獄警領著丁四進來了。
會見室裡另外還有兩名獄警,他們守在電話旁邊,服刑的犯人每月有兩次打親情電話的機會,監獄不會專門安排人去監聽,太費人力物力,但犯人打電話的時候獄警會在場。
丁四在監獄表現不錯,和獄警們能說上一兩句話“兩位同誌辛苦了。”
一獄警招手催促“後麵還有人排隊呢,彆磨蹭。”
“好嘞。”
丁四迅速地撥了一通電話“哥,是我。”
獄警們在聊天,偶爾會聽上一兩句,確保犯人不會動歪心思。
丁四聲音洪亮,在和家裡的“兄長”通電話“我在這兒挺好的,教導員們都很好,很照顧我。”
“對了,我最近在學做糕點,裡麵有師傅教,等我出去就不怕找不到工作了。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改造,出去了認真做人。”
電話那邊說了什麼,丁四嗯嗯啊啊地應著,快結束的時候,他說“天熱了,我想添點夏天用的東西,給我打點生活費吧,這個月還沒打呢。”
十分鐘到,獄警讓丁四掛電話。
潮汐路。
一輛私家車停在路邊,主駕駛上的人打開車門,走到江邊,他把手上的手表摘下來,隔著表盤的玻璃摩挲著上麵的兩個字母,隨後他把手表扔進了江裡,再撥了一通電話。
“我給你發了個賬戶,你往裡麵打五十萬。”
四月十二號,天晴,枝頭嫩芽開出了花,街上的路人褪下冬裝,春色裡女郎的裙擺在舞動。
四點左右,戎黎接到了帝都的電話。
“六哥,手表的主人查到了。”
“是誰?”
池漾說“徐檀靈。”
戎黎起身,拿了車鑰匙出門。
六點半,徐檀靈從電視台回來,她最近應該過得不如意,臉色憔悴,神色萎靡。
天色有點暗,她剛開門,一束白光就照進她眼睛裡,光線很強,刺得人眼睛很痛,她伸手擋了一下“誰?”
屋裡有人,坐在沙發上。
徐檀靈沒關門,摸索著去開了燈,這才看清沙發上的人“你怎麼進來的?”
是戎黎,不請自來。他把手電筒放下,光束打在窗戶上,他坐得隨意,懶洋洋地靠著沙發,雙腿搭在茶幾上“爬進來的。”
徐檀靈看了一眼窗戶,沒敢太靠近,故意站在門口“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找我也沒用。”
“我還沒問,你就說不知道。”戎黎把腿從茶幾上放下來,被壓在他鞋下的幾張照片露出來,“這手表是你訂做的?”
她看也沒看照片裡的手表“你不是都查到了嗎?”
戎黎眼皮抬得漫不經心,像隻在打盹的獅子“給誰的?”
那塊手表是從國外一個高端品牌那裡訂做的,客戶信息都查得到,訂做人是徐檀靈。
但那是塊男士手表。
“是給溫時遇的,裡麵的字母是他的表字縮寫。”徐檀靈一點都不慌張,“不過沒送出去,我自己用了。”
自己用了?
棠光當時醒來過,抓住了那隻戴著手表的手,是男人的手。
戎黎起身,往前走了兩步,手電筒的光剛好打在他垂放著的右手上,手指很長,漂亮得過分“那塊手表的主人在潮汐路的車禍現場出現過。”
徐檀靈眼裡閃過慌色“出現過又怎麼樣?我是去過現場,徐檀兮當時向我求救來著,但我沒管。”她往後退了一步,退到門外去,“見死不救不犯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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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十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