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棠光的存在不是幻想,如果沈清越來自天光,那他來自哪一重天光?
“棠光跟我說過一句話。”戎黎說。
徐檀兮心有些慌“什麼話?”
“眼睛會認主。”他伸手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所以天暗的時候,我隻能看清你。”
因為眼睛認主。
若他的眼睛是棠光的,那棠光的眼睛是誰的?
答案越來越清晰了。
六月八號下午五點,高考結束。
林禾苗從考場出來,看見了等在外麵的程及,他站在人群裡,衝她揮手,個子很高,她總能一眼看到他。
考場外麵全是家長,他也是。
就幾步路,她跑向他“不是讓你回家等嗎?”
程及接過她的帆布包“考得好嗎?”
“嗯,考的我都會。”她很認真地回答,不是在炫耀。
程及笑著摸了摸她的馬尾“誰家的啊?怎麼這麼厲害的?”
她又認真地回答“你家的。”
她做什麼都認真,喜歡他這件事也是,專注又虔誠。
太陽還沒下山,程及走到她前麵,擋住了光,把影子投在了她身上。
“可以牽手嗎?”他問。
林禾苗點了點頭,把手給他。
她手有點涼,程及手出汗了。他牽著她回了車上,然後開了一段路,把車停在了人少的地方。
車窗開著,外麵帶著熱氣的風灌進來,攜著縷縷梧桐花香。這時節,是梧桐樹的花期,滿街的淡紫色,夢幻了一整個初夏。
車窗外的花瓣被風卷進來,落在了林禾苗肩上。
程及伸手拂掉了花瓣“可以接吻嗎?”
林禾苗解開安全帶,很乖地往他那邊湊了一點,仰起臉“可以。”
他擦了擦手心的汗,握住她的手,靠近去吻她。
少女的唇,六月的風,視線裡淡紫色的梧桐花,像一場夢。
不像之前那麼蜻蜓點水,他吻得很深。
他以前玩的都是成人遊戲,並不喜歡接吻,所以技巧很一般,就順著本能去索取。不過就算他技巧再一般,也比十八歲的小姑娘會得多。
她呼吸都不會,就一直憋著,憋得臉通紅。
他退開一些“林禾苗。”
她睜開眼睛,瞳孔像浸了水的黑珍珠,光亮而濕漉“嗯?”
“你畢業了。”
她借著這個空檔呼吸,輕輕喘著“嗯。”
她唇上還有水光,被他吻得很紅。
他端著她的下巴,再湊上去,吮了一下她的唇“我不會再等了。”
她脖子都紅了,很害羞,但一動不動“好。”
她眼神炙熱、赤誠,裡麵有一個十八歲女孩所有的勇氣,有她的深愛和不顧一切。
“之前不算,今天算第一天,以後我不會拿你當小孩,也會對你做成人做的事情。”程及看著林禾苗,很鄭重,“同意嗎?”
她小心翼翼地張開手,握住他的,慢慢十指緊扣“同意。”
他笑了“先教你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