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什麼意思呢？”顧小艾沒搭理林豔那笑麵虎，而是問一直不吭聲的顧奶奶。
顧奶奶攪著手指頭，“我，我，小艾，你說了算。”
對此，顧小艾有些失望。
明明是她該做的決定，卻甩鍋甩在她身上。
儘管明白顧奶奶在想什麼，顧小艾依舊冷著臉說道，“我們在這兒住得好好的，不勞煩你們費心，請回吧。”
“你！”林豔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到時候奶奶動不了了，你也彆來找我們。”
“你說什麼呢？”顧大成吼了她一句，“閉嘴！咒我媽呢？”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林豔討好地拉著他的手。
顧大成直接甩開她的手，走到顧奶奶麵前，“媽，之前是兒子不孝。現在，給兒子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好不好？”
“我……”顧奶奶還在糾結。
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她沒有辦法乾脆利落地拒絕。
“媽，你忍心讓我擔著一個不孝的罵名嗎？”顧大成說著，眼淚就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賺不到錢，在村裡沒人看得起我。現在，還不孝的話，人家就更瞧不起我了。這樣渾渾噩噩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大成……”顧奶奶實在是不忍心。
“奶奶……”顧小陽也過來，抱著她的手，“我想你了，小陽想要跟你一起住，你跟我們回去，好不好？”
“媽，之前是我管不好自己的老婆，才讓她那麼欺負你。”顧大成保證道，“你放心，這次回去，家裡，就你說了算！”
“可是……”顧奶奶徹底動搖了。
“媽，人老了，不就想要一個陪伴嗎？兒子孫子孫女都陪著你，不好嗎？”顧大成鍥而不舍地勸著，“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多少人的遺憾？媽，我不想以後等你走了再後悔，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伺候你吧。”
“大成啊，我，我走了，小艾怎麼辦啊？”顧奶奶看向顧小艾，眼裡帶著哀求，“小艾，要不，咱們回去跟你爸媽住吧？”
“奶奶，伯父伯母不是我爸媽。”顧小艾可不會被這些所謂的親情衝昏頭腦，“他們是你的親人，你要是不舍得，那就跟著他們回去吧。至於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小艾，你這是什麼話？”顧奶奶抓住她的手，“你也是我的親人啊！”
“奶奶。”顧小艾掙脫她的手，“你是我的親人，他們不是。你回去吧，我不會怪你的，有空，我也會常去看你。”
“不行。”顧奶奶心裡的天平，還是偏向了顧小艾，“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小艾姐，你不能這麼自私啊。”顧小莉冷嘲熱諷，“我們才是奶奶的至親，你這樣執拗地不肯去我們家，不就是想讓奶奶跟我們骨肉分離嗎？”
“奶奶，你跟著他們走吧。”顧小艾狠下心，“走吧，我是不可能走的。”
“小艾，我留下來陪你。”顧奶奶擦了擦眼淚，對顧大成說道，“大成啊，媽一直住在這兒，也習慣了。你們要是想我了，就經常過來吃個飯什麼的，就可以了，也沒有必要住在一塊兒。”
“媽，你就跟我們回去吧，你在這兒，我們也不放心你啊。”顧大成還是不死心，真誠地說道，“我們房間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就跟我們回去吧。林豔真的知道錯了的，她一直都跟我說有多後悔，之前不該那麼對你和小艾。”
林豔看他們說來說去，也沒有個結果，就掐了顧小陽的腰一下。
顧小陽頓時就哇哇地哭了起來，“奶奶……嗚嗚嗚……奶奶……”
“小陽，你這是怎麼了？”顧奶奶趕緊過去抱著他，“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了？”
顧小陽靠在她懷裡，“奶奶，我想你跟我們住在一起，嗚嗚嗚……小陽不要跟你分開……”
“小陽……”顧奶奶也哭了。
這個時候，林豔突然把顧小陽拉過來，“小陽，奶奶不跟我們住就算了。走吧，咱們回家，不要打擾奶奶了。”
邊說，她還又掐了幾下顧小陽，抱著他就往外走。
顧小陽哭得更厲害了，“我不走，奶奶……嗚嗚嗚……嗝……嗚嗚嗚……奶奶……”
一直悶不做聲的顧小林，也哭了，哇哇哇嗚嗚嗚啊啊啊地哭個不停，“奶奶……”
最後，顧奶奶還是跟他們回去了。
家裡的雞啊鴨啊，都被他們給抓走了，缸裡一粒米都不剩，用洗劫一空來說一點兒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