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機緣巧合找到了郝運。
郝運也不是沒有問題。
那就是他長得有點過於好看,葛遊和丁佳麗大概率生不出來這麼好看的孩子。
葛大爺要是有個這樣的兒子,他肯定得找三家醫院做親子鑒定——一家害怕不準——不做出個老婆出軌的結果他不甘心。
不過,路學常劇本裡寫了,亮亮叛逆,看不慣父親的懦弱,而他父親看不慣他所謂的潮流,到時候在造型上做一些設計,足以淡化郝運的帥氣。
也沒必要非得找個醜的。
葛遊醜嗎?
“你什麼時候學的我的表演?”葛大爺對郝運好感大增,就剛才他看到的這些,沒有三年以上的專注研究,根本就演不出來。
“我非常喜歡活著這部電影,反反複複的看過。”郝運怪不好意思的。
他覺得自己太渣了。
在薑聞麵前用薑聞的演技,在梁超威麵前用梁超威的演技,現在到了葛大爺的麵前,又開始用葛大爺的演技。
可是他也沒辦法啊。
因為有羊在,才能薅羊毛,才有源源不斷的羊毛。
有羊不薅,違背他雨露均沾的做人理念,男女通吃的願景規劃。
“年輕人,我很看好你,有品位!”葛大爺也很得意他出演過活著這部電影,雖然拍戲的過程中很痛苦,但是憑著這部電影,他在娛樂圈的地位就穩如泰山。
路學常畢竟請了其他演員,話題不可能一直在郝運身上。
郝運用自己的“演技”征服了葛遊,征服了路學常,再加上有薑聞做靠山,他的角色就無人撼動了。
大夥主要還是聊卡拉是條狗這部電影。
路學常必須要讓幾位知道這部電影的內涵,這樣才能找到各自的定位,從而演出一部好片。
作為編導,路學常徹底地踐行了意大利新現實主義的電影概念,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維托裡奧·德·西卡的代表作偷自行車的人。
這兩部電影都是通過尋狗或尋車這一線索,逐漸遞進到人物的內心和精神世界,揭示了種種看似規矩實則早已變異的社會現象。
薑聞尋槍也是如此。
不過,尋槍和電影大師黑澤明執導的野良犬更像一些,有些方麵甚至稱得上是雷同。
卡拉是條狗表麵上拍的是一條狗,但是事實上,卡拉隻是一個引子,還原的是城市底層百姓的真實生存狀態和中年人的尷尬困境。
路學常用一句話奠定了電影的基調。
“從單位到家裡,我每天得變著法讓人家高興,隻有卡拉每天變著法讓我高興。說白了,隻有在卡拉那兒,我才覺得我有點人樣。”
就如同郝運的第一偶像薑聞在特麼的中年中說“中年是個賣笑的年齡,既要討得老人的歡心,也要做好兒女的榜樣,不停迎合上司的心思,為了生計、臉麵、房子、車子、票子不停周旋。”
人到中年不如狗。
葛大爺要詮釋的就是這樣一種狀態。
郝運演的亮亮,承擔起了電影支線。
他看不起老爹,覺得老二就是個窩囊廢,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他聽著棒子組合的歌曲,穿著不倫不類的寬條褲,以示自己與父親的區彆。老二也看不慣兒子,剪掉他的褲子,不關心兒子回不回家,覺得去學校找兒子,還不如找狗重要。
郝運很認真的記筆記。
他模仿葛遊很像,彆人覺得他演技好。
這其實是個慣性思維方麵的誤區,他從葛遊身上薅到的屬性,最大的優勢就是讓他更像葛遊。
對於他理解亮亮這個角色幫助不大。
除非葛遊在他麵前先演一邊亮亮,然後他上去薅一把。
所以,即便是不缺屬性拍,郝運也必須靠自己的理解去詮釋亮亮這個角色。
“導演,咱們是6月份開機對吧,那個……我7月7、8、9三天要回皖省參加高考。”
眼瞅著快要散會了,郝運還是決定坦然麵對。
死過的都知道,不作死就不會死。
雖然高考隻有三天,但是浪費的時間絕對超過一周。
這個時候說出來,導演真要是覺得你太耽誤事,真有可能直接換人。
說實話,郝運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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