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胎帶出來的毛病,能不能活過明天都是兩說,操那麼多心做什麼?
“到了!”
三叔語調淡然“先等等。”
他急走幾步,進了路口停靠的黑色大奔。
大概過了兩分鐘,三叔出來,衝黃永禮揚手“進來!”
“咳咳!”
黃永禮彎腰低頭,借機掃視四周,心中驚駭。
或許覺得他沒什麼值得留意的,倪家埋伏的人毫不掩飾,至少有十來人圍著黑色大奔。
無路可逃,黃永禮上了車。
車內隻有一個矍鑠老者,他指指身旁“坐這裡。”
“我叫倪坤。”
他自報姓名,麵無表情對黃永禮道“你母親叫黃阿芬,曾是倪家的保姆。”
“當年她懷了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突然離開倪家。好在她記得給你起名永禮,否則我可能找不到你。”
什麼?!
黃永禮心中震撼。
倪坤四子一女,老大倪永忠是醫生,二女兒嫁了人,幼子倪永義是個二世祖,三子倪永孝在公司做會計。
再加上一個陳永仁,倪家四子按照忠孝仁義排位,都是永字輩。
忠孝仁義?
後麵還有三個字,加起來是忠孝仁義禮智信。
永禮!
他叫黃永禮,母親黃阿芬,隨母姓。
如果他是頭生子,姓名怎麼都不可能帶個禮字、
對比私生子陳永仁,如果他是倪坤第五個兒子,貌似一切都合理了。
三叔親自帶人接,大奔前後各有兩台車,護得嚴嚴實實,生怕彆人看到。
搞社團的,家人是軟肋,儘量不會暴露人前。
不過,倪坤找他來做什麼?
油尖旺區最厲害的社團家族,找個懷孩子的保姆,竟然要十七年。
這樣的反應速度,早該被其他社團滅了,以為他是三歲小孩,能夠輕易相信?
“咳咳!”
黃永禮臉上露出迷茫之色,還帶著一絲憤懣“您,您是我父親,如何證明?”
“看看這個!”
倪坤從脖頸摘下玉佩,指給黃永禮看“當年倪家得了一塊玉料,雕出十來枚玉佩。你和四個哥哥,還有我,每人一枚,上麵刻著字。”
黃永禮低頭,瞥下脖頸上的繩子,恍然大悟。
他摘下貼身玉佩,和倪坤的對照。
一個坤,一個禮,玉質看起來也一樣。
“咳咳!”
借咳嗽掩飾震驚,黃永禮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他是倪坤的五兒子,真是荒誕!
“這裡有張卡,裡麵存了十萬塊。”
倪坤拿出一個信封“以後每月都有這麼多錢,是倪家給你的補償。”
“謝謝父親!”
黃永禮伸手去拿信封,再無怨遣,假裝驚喜道“隨便花嗎?”
“是!”
倪坤點點頭,突然收回信封,笑著對黃永禮道“倪家人享受福利的同時,也需要儘責任。外界不知道你是倪家人,你去東星做臥底吧。”
“上麵四個哥哥都在做事,你也不能例外。”
“倪家要統一港城黑道,東星和洪興是攔路虎。你二哥……”
他沒再說下去,盯住黃永禮“老三說你頭腦靈活,身體雖然虛弱,還是可以扶持一下,去做東星白紙扇的。”
“你行嗎?”
倪坤目光灼灼,沉聲問道。
若非車外站著三叔,遠處還有倪家的人,黃永禮都敢撲上去,跟倪坤拚個你死我活。
倪家特麼瘋了,要他一個病秧子做臥底。
什麼鬼世道,倪家老大倪永忠,和倪家老四倪永義呢?
他們兩個坐享其成,現在倪家需要人手,十萬塊買他做臥底?
老不死的混蛋,活該你滅門!
靈魂早就不是原主,黃永禮可沒什麼顧忌,罵了個暢快。
不過想想自己身體虛弱,估計還不如眼前的倪坤硬朗,黃永禮黯然神傷。
十萬塊?
不要白不要,好歹給梅,她就不用去當舞女了!
“咳咳!”
心內激憤,嗓子發癢,黃永禮捂住嘴巴,咳個不止。
嗯?
身體虛弱,氣到要嗝兒屁了,精神都恍惚了。
眼前怎麼出現一行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