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正好有一個像是燈柱一般的東西,已經破碎,邊緣看起來足夠鋒利,青年顧不上那麼多了,隻能用這個來割斷手上的繩子。
另一邊,丘丘人營地旁,一個藍色戴著麵具的毛茸茸生物飄到剛才三人待過的地方,正是一個水深淵法師,地上一個黃色不明物體吸引了它的注意。
感受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深淵法師發出陣陣怪笑。
“追,把那個異界人帶過來。”
丘丘岩盔王發出怒吼,轉身朝剛才的方追去。
青年滿頭大汗,這個燈柱邊緣看起來鋒利,割繩子卻慢的可怕。
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悶雷般的腳步聲,青年不顧一切地趕快加快速,絲絲鮮血順著燈柱邊緣流下。
悶雷聲越來越近,就像在耳邊炸響,青年也強忍疼痛,越來越快。
突然,安靜了下來,青年也在終於這一刻割斷了繩索,喜悅的心情還沒來得及揚起。
咚!
背後的石塊瞬間炸裂,衝擊波將青年震出去近十米,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青年的背上已經被石塊打爛,青年立刻撐地爬起來,朝南方的廢墟衝去。
低矮的廢墟隻能對岩盔丘丘王造成一點點阻攔,過高的廢墟又被直接一拳打碎,也多虧因為如此,青年堪堪能保持不被追上,隻留下背後的陣陣怒吼。
隨著時間流逝,青年的體力消耗越來越大,過度的奔跑讓他已經感覺不到雙腿的疼痛,但意識卻漸漸模糊。
不知跑了多久,穿過最後一片廢墟之後,終於,到達了水邊,更深的絕望立刻籠罩了青年。
這裡的水麵有這麼寬嗎?淺灘呢?這又該怎麼過。
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岩盔丘丘王一聲怒吼,一躍而起,龐然大物轟然落地,巨大的衝擊波和崩碎的石塊將青年高高拋起,砸到水中。
劇烈的疼痛和入水的衝擊讓本該昏迷過去的青年瞬間清醒,接踵而來的便是鼻子灌水的酸痛,手也在不受控製的胡亂揮動,試圖抓到救命稻草。身體四處的疼痛強行讓他的意識保持清醒。
我要死了嗎?青年這樣想著。
即使手在四處劃動,青年依舊在下沉,沒有可以抓到的東西。
真是可悲的穿越者啊,沒有金手指,沒有係統,沒有老爺爺,沒有一切能幫助自己的,甚至,沒有記憶。
是啊,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就這樣孤獨地在異界死去,或許這才是真實的穿越吧。
漸漸的,青年平靜了下來,手也不再到處亂抓。
太陽光透過水麵,光影蕩漾,仿若仙境。
波紋蕩漾中,青年眼前浮現出了原神的場景,第一次看到星落湖,第一次到蒙德城,風起地的大叔,特瓦林……一幅幅的畫麵閃過。
多麼可笑的人生啊,連最後的走馬燈都隻能回憶起遊戲裡的場景,青年的心有些發酸。
畫麵繼續閃過,璃月城,請仙典儀,送仙典儀,奧賽爾……突然,青年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一幅畫麵闖了進來。平靜地水麵倒影中,一名白發女子獨自神傷。
白發女子一臉平靜地說著解決掉所有人;白發女子獨自一人麵對滔天巨浪;白發女子靜靜坐在台下,看著台上演著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的故事……隨著畫麵的變化,青年的心臟越跳越快。
最後畫麵定格了,白發女子站在璃月港的碼頭上,綻放著雪山融化般淡淡的微笑。
“我學給你看,像這樣。”
申鶴,申鶴……申鶴!
這裡是原神!這裡是提瓦特!
至少……
青年奮力地向上遊去,眼睛已經有些發黑,心臟發出咚咚的聲音,每一聲都清晰地傳到耳中。
至少。
身體的每一處都在悲鳴著,每一處傷口都在嘶吼著,肺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青年依舊在向上遊。
至少!
……
地中之鹽。
一道金色的身影出現在深淵法師旁邊。
“什麼事?”
“王子殿下。”深淵法師顫抖著向來人行禮,“請,原諒屬下無能。”
“哦?說。”
“請看這個。”深淵法師將那個黃色的異界之物交了出去。
金色身影接過,看了一眼,一揮手異界之物便不見了。
“異界之物。”
深淵法師接著說“發現一個有異界氣息的人,屬下無能,被他跑掉了……”
“不用管他。”金色身影轉過身,看向地中之鹽北方,自始至終沒有看深淵法師一眼,“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