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下來,楊守禮忙的吃飯的時間都沒,他馬鷂子還能優哉遊哉的啃雞腿喝酒,誰是真忙誰是假忙,一目了然。
馬鷂子不動聲色的把雞腿骨給踩在腳下,咧嘴一笑,隻要說道打仗,他腦子瞬間就靈活起來了。
“讓羅玉兒帶一百輕騎先去,其餘人晚些好好吃一頓,咱們明天就去安都康。”
。
張昭想過拔汗那總督玉素普可能會有點弱,因為大清洗這種事情,就是慈父手下的紅色毛熊都經受不起,就彆提這個時代了。
但他完全沒想到玉素普能弱到這個程度,竟然被馬鷂子帶人給圍住了安都康。
要知道馬鷂子進入拔汗那的時候,僅僅隻帶了二十幾人。
就算這些憾山都的甲士能以一當十,新龜茲三姓人戰鬥力強悍,那也不至於這點人,就把玉素普這種能動員出幾萬軍隊的總督,給打成這樣吧?
搞的張昭都覺得,他這次人是不是帶多了?
這一次為了征服拔汗那國,於闐一共動員了一萬六千人,張昭除了奉天軍兩千人全數出動以外,還從臣服於他的伽師城拔悉密人中,抽調了九百輕騎。
至此,拔悉密部三千帳一萬八千人,基本全被張昭吞並,其中大約六千多人將被遷往碎葉,剩餘的繼續留在了伽師城,張昭預估會帶走其中的一半跟隨他東歸。
在張昭的三千人本部以外,剩餘的則是由裴刺史率領的於闐阿摩支軍七千餘人,這是於闐各個封建主從自己地盤上征發出來的。
剩餘的五千人,則由傷愈的劉再升統帥,是李聖天從神威左右軍和宮衛軍中抽調的。
此次拔汗那之戰,李聖天並未前往,大軍的統帥就是張昭。
因為最近高昌回鶻眼饞於闐吞下了喀喇汗國的精華部分,兩國的關係有些微妙。
這弄得好了,那就是一起再次痛打薩克圖這個落水狗,弄不好,就是兩撥回鶻人合起來打於闐國。
所以李聖天必須要留守疏勒,處理與高昌回鶻的關係。
彆以為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李聖天提出了一個張昭以前從沒有想到的問題。
在張昭想來,皈依了天方教的薩克圖,肯定很難在七河之地混得開,因為那裡的葛邏祿人都是信佛教和景教的。
而高昌回鶻則是摩尼教大國,怎麼也不會和薩克圖聯手。
但李聖天不這麼認為,他認為薩克圖信仰天方教,隻是為了方便奪權和吸引神戰者力量,並不是真的有多虔信。
那麼為了生存,他很可能再次改宗,要是薩克圖狠下心來改宗摩尼教,喀喇汗和高昌這兩個頗有淵源的汗國,說不定會聯起手來。
張昭想了一下,確實有這種可能,因為喀喇汗的完全綠化,是在薩克圖擺平碎葉和怛羅斯,以及拔汗那的二五仔玉素普後的事情,差不多在二十年後才會發生。
那時候薩克圖已經快要快要嗝屁,他才帶著整整二十萬帳喀喇汗人集體改信天方教,然後發動了宗教戰爭。
但是在目前,薩克圖碎葉沒打下來不說,還被張昭把腿都給打斷了。
失去了疏勒和拔汗那,又沒有碎葉,僅剩的七河之地葛邏祿人不怎麼待見他,情急之下,薩克圖是很有可能再次橫跳,改信佛、景、摩尼這三教其中一個的。
“大王,前方急報!”就在張昭思考薩克圖很可能的反複橫跳時,氾順拿著一封密信跑了過來。
張昭拿過來一看,頓時更加無語,原來是馬鷂子的軍報到了。
其實也算不上突圍,因為馬鷂子根本沒能力把安都康合圍,他忙著收麥子呢。
但是手下的北山各部實在太過於烏合之眾,在有主心骨的情況下野外結陣背水一戰還行,圍攻安都康這種護城河加甕城一應俱全的大城,就有些力不從心。
“你兄長呢?”張昭看完密信後問起了身邊的氾順。
張昭點點頭,他實在有些不放心馬鷂子的統帥能力,天知道他能不能掌控好安都康城外的兩萬多人,要是氾全能及時趕到,他就可以放心不少。
“郭天策,通知各將以上軍官,大家一起開個軍議!”
“喏!”郭天策高聲領命,他現在既是張昭的倉曹參軍,也是張昭的心腹掌書記,掌管張昭身邊的軍務文書等,是以也跟著張昭一起參與了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