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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命運之地-涼州 二合一(1 / 2)

瀚海唐兒歸!

第264章命運之地涼州(二合一)

張昭尋聲望去,一個身穿月白色圓領袍,頭戴金絲網巾,雙手背在身後的男子慢悠悠走了出來。

此人身姿挺拔、劍眉星呃!不對,這雙眼睛是真不好看。

細長細長的,顯得有些妖異,又有些充滿了某種渴望的奇特感覺。

隻看這雙眼睛,你一瞬間就能想到很多人物,什麼陳平、李儒、賈詡之流的。

男子看見張昭看向了他的眼睛,頓時臉頰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這雙眼睛生的不好,可這特麼是媽生爹給的,難道還能說不要就不要?

要不是這雙眼睛減分,以他的出身和才學,怎麼到現在還會四處遊走流浪,早就高官厚祿了。

不過張昭也隻關注了一下,就移開了視線,作為一個穿越者,相由心生什麼的他信一點,但也不會像這個時代的人那麼深信。

況且,處於後世資訊爆炸時代的人,哪怕是青春期的男孩,也能舉出幾個君王因為相貌或者其他原因怠慢雄才,最後悔之莫及的事情。

可以說,一個從後世來的人,哪怕他就是個高中生穿越來,也能像模像樣的擺出一個虛懷若穀能容人的賢君形象,這就是教育與資訊到位的結果。

更彆說在網文中,這種莫欺少年窮,不要以貌取人的裝嗶翻轉打臉套路都看膩了,誰還學不會兩招呢。

所以,張昭沒有過多關注這雙眼睛,臉上也沒出現曹元德第一次見時,那種驚詫和不安的神情,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恢複如常了。

“還未請教足下高姓大名?不知有何見教?”

張昭拱了拱手,很自然的發問,他要看看對麵這個直差拿著把羽毛扇,就能裝出一副諸葛孔明模樣的人,有什麼見解。

“在下河東道河中府絳州人裴遠,出自聞喜裴氏!”

裴遠拱了拱手。對於張二郎剛才的表情,他很滿意,這是第一次有上位者見了他的眼睛,沒有露出不喜臉色,還能彬彬有禮的。

‘哐!嘭!’

下一秒,裴遠就發現他看錯人了,因為話音剛落,一個碩大的陶罐就砸到了他頭上。

陶片在他額頭上飛濺了出去,裴遠沒感覺到痛,隻覺得暈乎乎的。

眩暈過後,溫熱的感覺從額頭上流了下來,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裴遠踉蹌了兩步,一屁股就坐到在了地上。

“就他媽你叫裴遠啊!”

恍惚中,裴遠聽到了來自張二郎君的咆哮。

‘嘿嘿嘿!’但他沒有害怕,反而充滿驚喜地咧嘴笑了起來。

“打得好!打得好!張二郎君果然膽大心狠,已然身如浮萍,還敢在此大殿中猛然發難!”

咦?這是個什麼玩意?打得好?憑你也要冒充鎮關西?

不過嘛,張昭可沒忘記這個裴遠是說了什麼話引起他主意的,他慢慢走過去,拎起了這個鮮血流了滿臉,但仍然在詭異大笑的家夥。

“現在,我倒是有點興趣了,你剛才說,何必拘泥於此尺寸之地是吧?

張昭一半是期待,期待這家夥真是個有才能的,說不定有更好的辦法解局。

一半是想立威了,屋內人估計還以為他不敢動手,那這個跳出來的裴遠,說不出來個一二三的話,不就正好是嚇猴的那隻雞?

一邊問,張昭還扯過身邊一個嚇壞了的粟特中年人,直接用匕首把他的衣角切下了一大塊,慢悠悠的給裴遠擦起了臉上的血漬。

溫柔的如同一個兄長一樣,好像剛才把人砸的頭破血流的不是他。

“慢慢說,彆怕,我給你止血呢!這傷口不大,死不了人,彆影響了你的思路!”

不過,張昭這個有些心狠變態的舉動,倒是很合裴遠的胃口,他嘿嘿一笑。

“我果然沒猜錯,張二郎君就是個臉黑心狠的梟雄,自某到瓜沙,餘著碌碌不足為謀,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的人了!”

張昭默不作聲的又拖過一個陶罐,右手狠狠捅了捅裴遠的傷口。

“趕緊說,彆想著這時候還裝嗶抬高自己的逼格,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裴遠看了一眼張昭手中碩大的陶罐,本來還想放個大招嘲諷下眾人,凸顯他們有眼無珠與蠅營狗苟。

不過頭上實在有些疼,他不敢亂說了,當下直接站了起來,還整理了下血跡斑斑的衣裳。

“仆敢問張二郎君,你在安西之地為金國大王打下了偌大家業,北擊回鶻、西破波斯,據稱拓地千裡,收服各族丁口以百萬計,為何非要回到瓜沙二地來?”

張昭站起了身來,從曹氏兄弟就看得出來,這裡的人隻是知道他在安西乾了好大事,但具體多大,他們是不知道了。

可是連離得如此近的歸義軍上層,都不是太了解他張昭在安西乾了什麼,一個河東道的中原來人,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他肯定調查過自己。

而大殿中的眾人,包括曹元德和曹元忠,都用一副看神經病的神情看著張昭。

特彆是曹元德,他很想出來指著張昭的鼻子,問他是不是有病?

拓地千裡,有民百萬的大金國副王你不當,偏要回瓜沙二州這百裡之地來搶位子,怎麼想的?

“張某之所以要回來,當然是要奪回我張家的家業,此地雖小,但是張某的祖業,是我龍舌張家幾代人血戰得來,豈能不收回?”

這是張昭第一次確定的說,他回來就是為了拿回張家的基業。

“二郎君想聽仆的真話,難道就不該說句真話嗎?”

裴遠鼻孔一縮,頭昂的高高的,他可不認為張昭回來,是為繼續當個僅有瓜沙的歸義軍節度使。

“好吧!”張昭吸了口氣,“某回來,是為了為父報仇,昔年甘州回鶻辱我先人,今生定要踏破甘州,讓藥葛羅仁裕跪下叫耶耶!”

藥葛羅仁裕就是此時的甘州回鶻可汗,眾人一想,這也能說得通。

當年甘州回鶻打到敦煌城下,逼迫張昭的父親白衣天子張承奉,簽訂了屈辱的城下之盟。

張承奉被迫認甘州回鶻可汗為父,這就是著名的天子是子,可汗是父。

確實丟人,他媽的,大殿眾人都感覺臉上無光。

張昭也一樣,這比石敬瑭認契丹人為父還早了幾十年,這也是張家在歸義軍內部失去道統,張承奉被迫下台的最主要原因。

張義潮是用打通甘涼、連接故國為道義就任河西之主的,張承奉認了甘州可汗為父,張家的道統法理,就完全破碎了。

若是張昭現在回來,就是為了打破甘州,吞並甘州,洗刷恥辱,重振甘州,乃是大孝!更理所當然!

眾人看張昭的眼神,終於沒那麼抵觸了,這張二郎有這番心,也還算個漢子!

“二郎君,你還是沒說實話!大丈夫,何必藏匿心跡!”

裴遠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隨著搖頭,點點鮮血灑了一地,看起來極為瘋魔。

“那某就告訴你!”張昭咬了咬牙,“某之所以放棄安西、河中的一切回來,就是因為我要當第二個太保公,打通甘涼,坐擁河西,窺視隴右,成就霸業!”

臥槽!大殿中的人,頓時對張昭的印象又不好了。

因為當年張昭的父親張承奉就是這麼想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最後落得鬱鬱而終,這張二郎,怎麼也這樣?

“哈哈哈!果然如此!這才是大丈夫所為,張二郎君,窺視隴右說得好!”

裴遠興高采烈的拍著手掌,狀若癲狂,窺視隴右之後的下一步要乾什麼,不就是不言而喻了嘛!

想到這,裴遠整了一下衣服,對著張昭行了一個頓首大禮,隨後跪坐到了滿是血跡的地上。

“二郎君,瓜沙二州,民不過二十萬,城不過大小五六座,若是沒有商路支撐,早晚埋於黃沙之中。

說這裡是尺寸之地,還是高估了,放在中原不過就是個上州。

況且此處實力盤根錯節,這二十萬民之利,早已被大殿中人蠶食殆儘。

二郎君若是想成就一番大業,沒有五年的時間,絕不可能理清內部,統一人心。

而就算統一了人心,此二十萬民眾能出兵幾何?

就算你天縱英才,以二十萬吞三十四五萬,沒有十年時間,能吞下根基深厚的甘州回鶻藥葛羅家嗎?”

張昭也很正式的在裴遠麵前與他對坐,隻從這人的對他的了解以及口才見識來說,應該確實是個有本領的人。

對於有本領的人,張昭肯定要尊重,而且他也正好缺少一個知道涼州以東情況的人。

“以二十萬吞三十四五萬,還是血海仇敵,十年時間,還算是快的。”

雖然張昭不認為他吞一個甘州回鶻需要十年,但是沒必要在這裡吹牛,是以很乾脆的承認的裴遠的推斷。

“十年下甘州,再用十年下涼州,十年又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況且當年二郎君祖上太保公天縱英才,內有吐蕃內亂,外有小太宗之稱的宣廟重振大唐,方才能用二十年時間歸附河西六郡。”

說著裴遠十分囂張的手指曹元德等一眾人,“如今中原動亂,難以為援,回鶻不似吐蕃,他們稱中原為舅,以甥男自居,中原朝廷根本沒有對付他們的必要。

同時歸義軍坐困愁城,碌碌諸君皆以失去祖先之豪情,隻想保住富貴,毫無開拓之心,二郎君用二十年真能歸附河西嗎?”

這是個真有能力的人!張昭瞬間做出了判斷。

能把張義潮當年之所以靠著振臂一呼,僅用二十年就歸附河西說明白,又把如今歸義軍頹勢說清楚的,絕對是人才。

“龍舌張家張昭,請教先生,我如何才能再展太保公之誌,光大歸義軍呢?”

張昭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在這氣氛尷尬又詭異的大殿中,向裴遠一揖到底請教了起來。

大殿中的所有人,不管是曹氏兄弟,還是張昭的外祖父和堂祖父以及其他親戚,或者羅通達等人都愣住了。

這畫麵,真是說不出來的詭異啊!

一群人上了年紀的老家夥聚在一起警惕的看著張二郎,炸彈工具人曹元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極為尷尬和恐懼,曹元德和曹元忠麵麵相覷。

而在滿是碎陶片和血滴的地板上,張二郎提著一個陶罐,與一個身穿月白色圓領袍,頭臉血糊糊的人相對而坐,正在一板一眼的表演者隆中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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