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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仁裕可汗從崆峒山附近加速趕往肅州的時候,張昭已經率領輕重騎兩千,跑到了肅州以北八十裡處的金塔縣附近。
這裡再往北一點,有個著名又不著名的湖泊,叫做白亭海。
之所以說他著名又不著名,是因為唐代有兩個白亭海,一個在肅州以北,也就是張昭目前這。
一個在涼州以北,就是後世甘肅民勤縣那個著名的白亭湖和青土湖。
民勤的白亭海被譽為河西走廊的生命線,共和國時期白亭湖已經消失,青土湖也一度岌岌可危。
當時巴丹吉林沙漠幾乎把整個湖區都已經占領,河西走廊幾乎就要被沙漠徹底切斷。
那樣的話,對於西北邊防,甚至全國都是災難性的,好在後來經過全社會的搶救,青土湖終於開始慢慢恢複了。
而張昭所在的肅州白亭海,規模比起涼州白亭海要小很多,後世早已消失,可以說毫無名氣。
不過仍然是個非常不錯的地方,青草綠綠,碧波蕩漾,不缺青飼料和不缺水,四周山中還利於隱藏蹤跡。
張昭也忙裡偷閒,從白亭海中釣了一條十幾斤的大魚,架起了燒烤架,弄了點羊肉,準備來個燒烤,還拌了些沙蔥解膩。
嘚嘚的馬蹄聲傳來,不一會馬殺才就和李存惠一起,喘著粗氣跑了過來。
張昭正拎著這尾從白亭湖中釣起來的大魚開膛破肚,連頭也不抬的對著身邊一身戎裝慕容信長說道。
“信長兒,我說的沒錯吧!甘州回鶻能壓著咱們歸義軍,都是這個仁裕可汗的功勞。
這種也能算雄主的可汗,能輕易被打埋伏?咱們這兩千多騎跑去過,指不定誰打誰呢?”
慕容信長把嘴巴一撇,臉噌的一下就紅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牙齒縫裡噴出幾個字。
“張軍使,不要叫某信長兒,某現在是你的騎兵將頭,你可以叫我慕容將頭!”
“這孩子,總是這麼倔呢?左右不過是個稱呼!”
張昭笑嘻嘻的一點沒個正型,不過一看慕容信長臉紅的快成關老爺了,但隻能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麵孔。
“既然你不願意讓我叫你信長兒,那咱們這樣,你叫你的,我叫我的,我不叫你信長兒了,咱來個各叫各的。”
“張軍使說的是真的?”慕容信長將信將疑,看著張昭那張裝出來的嚴肅臉,他總覺的有些不放心。
“什麼叫各叫各的?”
“各叫各的嘛!”張昭嘴角一翹,露出一張理所當然的表情。
“你看咱們之間的關係呢,你也改變不了,那咱們就按照實際情況來叫,你叫某耶耶,某叫你阿郎!”
“我他。”慕容信長竟然還楞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個各叫各的他吃了什麼虧,當下直接就火了。
如果不是在軍中,今天他好歹要跟張昭打一架。
“殺才,存惠兒!怎麼樣?占到便宜了嗎?”
眼看慕容信長要暴走了,張昭三兩下把魚放在鐵架子上開始烤,隨後大聲問還沒走近的馬殺才和李存惠。
李存惠古怪的看了張昭一眼,雖然他的曾祖母是張昭的姑奶奶,張昭是他表舅,確實可以叫他存惠兒,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便宜當然占到了!”馬殺才鼻孔朝天,“回軍使,僅僅殺才我一人,就射殺敵騎有三,李都頭也斬獲一人。
不過呢,這些回鶻兒確實比喀喇汗的那些回鶻騎兵難對付多了,搜查、偵探、遮蔽大軍都是好手。
咱們要想用二千騎突襲他們五六千騎,危險確實很大,就算打得過,傷亡肯定小不了。”
“那是自然,喀喇汗布格拉汗的祖先龐特勤,就是在甘州被打敗,隻能跑去安西的,咱們就在此地修整,現在就看誰的韌性更強了。”
說著,張昭一邊往考驗上刷茱萸油,一邊大喊了一聲。
“慕容將頭,聽聞慕容刺史說,你們頗為熟悉肅州的情況,慕容家的騎士也最為精銳,那麼溝通肅州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每兩日必須要送來戰報,能做到嗎?”
張昭軍令一下,本來有些在擺臉色的慕容信長,頓時就收起來了被張昭逗出來的脾氣,他立刻叉手唱喏。
“當然做得到,如若有失,甘領軍法!”
張昭一把拽住要立刻就要上馬的慕容信長,“吃了烤魚再走,老子親手烤的,還有你記住,我們歸義軍中,沒有甘領軍法這麼一說。
因為你要知道,你能否及時送到戰報,關係著你五千袍澤的性命與咱們歸義軍所有人的未來,領了命就要做到,做不到有哪些困難就要提出來,輸掉了戰爭,什麼軍法都是多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