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更能給這些丁壯一個下馬威,更好管理。
石灰配開水,大剪刀直接往頭上來,一時間涼州南門外殺豬般的慘嚎了起來。
先期來的兩千多丁壯,被陰鷂子一頓操作‘伺候’地鬼哭狼嚎的。
無事乾的大批涼州城內居民,也聚集到了南城門周圍,嘻嘻哈哈的圍觀了起來,丁壯們一看有人圍觀,哭嚎的更大聲了。
“哭啥?這可是軍使下的令,他老人家可是佛門法王,說不定是在給你們剃度,賜福給你們呢!”一個拿著大剪刀的歸義軍士兵,不滿的嗬斥道。
嘻嘻哈哈圍觀和哄笑,一直等到白麵蒸餅和胡麻餅以及大醬湯端上來之後,形勢立刻就轉變了。
這可是白麵蒸餅和上好的胡麻餅,哪怕是涼州城內的人,不到逢年過節也很少能吃上一頓。
頓時把他們給饞的,直接從哄笑,變成了羨慕嫉妒恨的破口大罵。
南門外的丁壯一口白麵蒸餅下肚,再喝一口大醬湯,他們完全沒想到還要這待遇,喜出望外的同時,也沒忘了剛才涼州人對他們的譏笑。
一些生性跳脫者,在吃上了好飯食後,靈魂中的另一麵,終於衝開順從和麻木跳了出來。
他們舉著蒸餅和胡麻餅又唱又跳,把看熱鬨的涼州人氣得七竅生煙,真恨不得衝上來給他們一頓好打。
雙方如同耍猴一樣,在南門內外鬥歌鬥舞,氣氛異常熱烈,隻不過雙方都覺得對方是猴,自己是人。
嶽騷奴猛地吸了吸鼻子,與其他人不一樣,嶽騷奴是因為父親早逝,家道中落且被二叔所欺,才被抽中了要來築城的。
當年他父親還在,母親也沒改嫁不見蹤影的時候,嶽騷奴每月總能吃到一兩次白麵蒸餅。
其他丁壯可能是聞到香味了,但他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到底有多好吃,嶽騷奴是知道的。
“搶啊!”頭發剪掉,身上被石灰和滾水燙的通紅,但嶽騷奴隻在胯間係了一塊布意思一下,隨後就嚎叫著衝了過去。
這可是白麵蒸餅,去晚了就沒了,在嗢末部中,不管什麼,隻要是能用來生存的物資,搶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咚!’跑過去的嶽騷奴隻覺得頭上挨了狠狠的一下,這棍子應該比較粗,打得他腦袋嗡嗡作響。
不過這不影響他的速度,因為這種檔次的棍棒襲擊,他從小到大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了。
以至於被敲到腦袋上,他都沒有痛這個概念,隻覺得打他的棍子,應該很粗。
郭廣成都愣住了,他明明用自己剛才用手裡的棍子,狠狠敲到了那個家夥的頭上,為什麼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棍子吔!郭廣成恍然中,把手裡的棍子狠狠一下敲到了自己的頭上。
‘咚!’
‘嗷!’
疼的他慘叫一聲!怎麼會呢?打人挺疼的啊!
嶽騷奴還是沒搶到白麵蒸餅,因為隨著他嗷的一聲‘搶啊!’的喊叫,他周圍一大圈的丁壯哄的一下就炸開了,無數人跟著他一起,衝上去就要搶。
不過頓珠到底是吃過苦的,比郭廣成這位景教大德的兒子要有經驗的多。
在他的帶領下,幾百人早已嚴陣以待,他們也不用棍子,因為這玩意還不太敢用力,直接用皮鞭子,又疼又不用收勁。
這一頓好打!終於把形勢給穩定住了。
白麵蒸餅沒吃到,還挨了一頓打,嶽騷奴還和幾十個最開始跑過來搶的丁壯,被頓珠給趕到了邊上。
他們看著彆人吃得美美的,心裡那個饞啊!比鞭子抽都難受。
“軍使菩薩心腸,哪怕是服徭役,那也吩咐了,無論如何,一定讓你們吃飽。
多少人來,多少人回去,病了給醫,乾得好還有肉。
但是,你們這些狗奴都給老子記好了,規矩!要守老子的規矩,讓你們乾甚就乾甚,搗亂的,這就是榜樣!”
頓珠在喊叫,但嶽騷奴一點也沒聽清,隻有一個聲音在他腦子裡大吼,蒸餅!白麵蒸餅!這裡有白麵蒸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