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歸義軍六萬大軍,並沒覺得冬日圍困夏州是件多麼難熬和痛苦的事情。
不過,這種感覺,也不錯!
對於折德扆帶著的五十精通黨項話和漢話的侍衛,張昭感覺還是不錯的,折從遠這人果然知兵,知道張昭缺什麼。
此時的黨項人分布很廣,張昭手下雖然也有會、原、慶等州的黨項人,但會、原兩州的黨項話和夏州的差距很大。
慶州的要稍好一點,但他們漢話水平又太低,隻能勉強溝通。
而折德扆帶來的這五十人,與平夏部黨項話無二,漢話水平也不錯,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幫助。
“此次撲來夏州,除了來謝大王贈禮以外,還可以為大王招募一些黨項部族。
大王可遣百餘精騎與某,某自帶他們,就可以說得夏州東北羅俐、鬼人等部落來投靠。”
折家和李家同屬黨項人,但折家來的更早,他們南北朝時期就到了此地,屬於鮮卑和黨項的結合部族。
比起高宗和武周年間過來的平夏部李家,他們才是這一代的地頭蛇。
曆史上折家打死也不跟定難軍李家合流,大概也是出於這種oldoney對neoney的鄙視和不服。
但正因為折家來得早,所以彆人挖不了定難軍李家的牆角,但折家可以。
北宋時期,折德扆的兒子折禦卿招撫塞內外契丹、黨項豪酋數十,丁口十餘萬,安置到府州以南。
北宋朝廷從中征募,得精騎近萬,把李繼遷氣得哇哇吐血。
唉!這大宋,但凡正常點的,不搞騷操作,十個李繼遷也無了。
正要吩咐郭天策去為折德扆挑選精騎,外麵來人稟告。
“大王,河東劉太傅遣人來回禮了,正在營外求見!”
“正巧了,一起去見一見!”張昭親熱的拉著折德扆胳膊,幾人往門口走去。
對於折家,張昭還是有些不放心,因為曆史上他們有些太聽朝廷命令了。
這會讓折德扆去見見劉知遠來示好的使者,讓他們知道,劉知遠這號子的都不摻和之後,折家應該就不會不知道輕重了。
離著營門還很遠,張昭一眼就看見了一位身穿青色勁裝,身長如玉,聲音十分清亮的小將,在跟營門的值守的軍官說著什麼。
他隻是遠遠這麼一看,就覺得此人不俗,不卑不亢,往那一站,就有種莫名的沉穩感。
走近一看,謔!真是個好麵皮的健兒,差不多十七八歲,要論相貌堂堂的話,估計也隻有慕容信長能比得上了。頭上一個簡簡單單的襆頭,竟然讓他添了幾分英武瀟灑的感覺。
“汝就是劉太傅使者?從河東而來?”看著這小將確實不錯,張昭沒擺譜,讓正要唱名的侍衛噤聲,自己走到營門口問道。
小將看著張昭,快速打量了一番,為人親切、氣質不俗,身邊也還跟著幾個氣質同樣不俗的軍將。
正要開口請問,軍官看到了張昭,趕緊一個肅揖禮,然後說道“此乃大王親至!”
小將大驚,趕緊下拜,“河東節度使,北京留守,檢校劉太傅麾下馬步軍校柴榮,拜見韓王,太傅派小將帶河東美酒二十壇,香醋四十壇,前來謝禮!”
臥槽!
張昭猛地一抖,連什麼美酒、香醋,他完全沒聽清,就聽到了一個名字柴榮!
“你說你叫什麼?”張昭連叫人起來都忘了。
“回稟大王!小將柴榮,乃是河東馬步軍校,今受劉太傅差遣,來大王處謝禮。”
柴榮有些疑惑,但臉上沒露出分毫,仍然是單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拱手說道。
“郭文仲是你姑父?”張昭怕搞錯了,還是確認了一下。
“確係小將姑父!”柴榮趕緊回答道。
“哈哈哈哈!快快起來!”張昭狂笑三聲,跑過去一把就將柴榮從地上拉了起來。
“久聞大名啊!郭雀兒和汝養母柴氏的天作之合,我可是聽聞許久了。
人說是合該郭雀兒得此良妻,我看他不但得了賢妻,還有孝順的侄子走南闖北為他補貼家用,好福氣啊!”
張昭嫉妒的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了,這柴榮要是他的義子該多好,渾然沒顧,柴榮也就比他小九歲。
柴榮有些懵,哪怕年少就走遍大江南北,見多識廣,他也沒見識過這樣的場景。
一位國家親王,拉著他的手,親熱的讓柴榮聯想到了某些不好方麵,感覺後麵有些涼絲絲的。
“今日真是好日子,兩位才俊一起來到!”張昭笑著然後看向郭天策。
“去把慕容信長和李存惠也叫過來,今天老子給你們露一手,讓你們嘗嘗一位大王的手藝。”
郭天策一聽就知道,大王出動終極拉攏手段了,那就是親自下廚,不過大王的飯食,也確實做得不錯!
不過,慕容信長和李存惠的身份,讓他們來,難道大王,又要收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