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還特麼駕車呢?我駱駝呢?_瀚海唐兒歸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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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還特麼駕車呢?我駱駝呢?(1 / 2)

瀚海唐兒歸!

公元944年,後晉開運元年,二月初六,白團衛村的圍困還是在繼續。

隻是停了三天的大雪,竟然又稀稀拉拉的下了起來,白團衛村的晉軍,又小小的續了一波命。

不得不說,此時五代武人,殘害百姓、蠻橫不講理的多,忍耐力和意誌力,也是真的強。

八天時間,他們靠收集雨雪,挖掘泥水,殺騾馬等辦法解渴,硬是抗住了。

這給了圍困他們的契丹國主耶律德光極大的精神壓力,因為晉軍的糧食,是夠吃的,隻是缺水。

雖然他心裡明白,晉軍應該是撐不了多久了,但又怕晉軍真的撐了下去。

因為雨雪不但會給晉軍一點點的水源續命,更因為契丹兵馬是在野外紮營的。

這呼呼北風夾雜著雨雪,可不是那麼好受的,萬一雪大了不得不撤圍,那就全得前功儘棄了。

想來想去,耶律德光準備勸降。

不過,他又忘記了十日前,自己曾說過的‘豪言壯語。’

當時耶律德光坐在他的黃羅傘蓋下,於車中豪言,‘漢軍儘來,隻有此耳,今日並可生擒,然後平定天下。’

此言一出,晉軍諸將都覺得受到了侮辱,皇甫遇還以鐵騎直衝到耶律德光陣前大罵來著。

不過嘛,當耶律德光的勸降信被契丹騎兵射到白團衛村中時,還是引起了一陣騷動。

因為耶律德光估計錯了,晉軍不但缺水,還缺柴火。

他們遇到了當年李彝殷一樣的困境,糧食足夠,但是煮飯的柴火不夠,除非他們願意拆除拒馬。

所以,有些軍將覺得,投降總比渴死,餓死強。

這個時候,就是符彥卿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他指著村外耀武揚威的契丹兵馬說道“今遼軍倍於我等,契丹主此刻勸降,不過是施舍而已。

我等自戚城起,殺契丹兵馬數萬,滿城、清苑、遂城又殺契丹各部豪酋兵民五千餘人,此等深仇大恨,就憑一施舍豈能活?

今日契丹主不殺我等,他日契丹勳臣難道不會要了你我之命?屈膝之後,如何保住家人、富貴?”

這些晉軍兵將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們攻入契丹之後,那可一點也沒手軟。

克清苑,殺契丹豪酋首領默埒相公,並蕃漢兵士二千人。

取滿城,獲契丹酋長沒剌及其兵二千人,一並殺死。

收複遂城縣,其守城契丹留六十三人首領外,餘眾千餘人並處斬。

這可不是燕雲十六州的漢人,而是契丹人派去控製地方的部落豪酋,結果被晉軍一股腦全殺了,這仇可不小。

皇甫遇則極為憤怒,他站出來擲地有聲的大吼道“契丹屢次南侵,殺我河北、河東多少同袍?

天子更以金帛糧米賜我等,大丈夫深受國恩,豈能一遇危險就卑躬屈膝?”

“與其卑躬屈膝,曷若以身殉國。”素來忠勇的王周也呐喊了起來,在他看來,投降契丹人,還不如以身殉國。

同時帳中諸將也開始鼓噪,紛紛表示不願投降,就連杜重威也不願意。

符彥卿的話是沒錯的,這樣施舍的活路,並不是活路。

最後安審琦出來,安撫住眾人的情緒,“今身陷絕地,恐難走脫,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杜重威聞言大喜,趕緊走上前來問道,“國瑞公有何良策?還請說來。”

安審琦臉上露出了苦澀之意,“哪有什麼良策?隻不過如今我等尚有萬餘騾馬,若是能拿出收集的雪水,飽飲一頓。

待恢複生機,我等趁契丹兵馬不備,趁夜衝出,再讓人於西南穀口阻擊,或可走脫。”

果然不是什麼良策,安審琦的辦法無非就是拋下這裡兩萬步兵,隻帶一萬騎兵趁夜突圍。

杜重威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這裡的將領都不缺馬,大家都能走掉,至於步兵,那就確實沒辦法了。

他正要下令拿出備用的雪水,卻聽得外麵人聲鼎沸,原來是契丹人又來進攻了。

皇甫遇心裡憋悶,撞出房去大吼,“北虜欺人太甚,天還未亮就要來爭鬥,看某家出去衝殺!”

不過,等到眾將出門,立刻就呆住了。

原來並不是人聲鼎沸,而是有狂風自東北吹來,力道絕大,揚起塵土遮天蔽日,寒風呼嚎如同百鬼夜哭,白團衛村四周的樹木都被吹翻了不少。

村外,一些營帳被連跟拔起,吹得契丹人的鍋碗瓢盆,衣服被褥滿天飛,剛才的喧嘩,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眾將站在村口,隻覺得眼睛都睜不開,卷起的沙石打的臉上生疼。

本來還是朝陽初升的天,刹那間就黑了下去,周圍黑霧蒙蒙的一片。

“不好!此風正吹向我等,利於北虜,他們要來進攻了!”虎刺勒心頭一跳,猛然大喊了起來。

眾將也是心頭一跳,這狂風從東北而來,遮天蔽日,直吹晉軍顏麵。

如此不但弓弩手無法瞄準,箭失力道也會大大折扣,契丹人的箭失則會借風勢而來,根本無法抵擋。

虎刺勒簡直就是一語成讖,耶律德光雖然被吹的連黃羅蓋傘都無法打開,但是卻心頭大喜。

他親自轉身逆著狂風吹來的方向一試,彆說作戰了,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此風乃天助我也,令諸軍拔起鹿角,分路並進,趁風勢掩殺之,定能破敵!”狂喜的耶律德光對左右說道。

“可先令軍士放火揚塵,以助軍勢,等晉軍徹底無法應對,方可進攻。”耶律屋質適時的進言。

於是耶律德光立刻命令趙延壽,讓他組織軍士背對東北風,將地麵的塵土揚起,再堆放引火之物,澆上桐油等點燃。

一時間,火借風勢,將燃燒的樹枝、麻布等全部吹到了白團衛村中,驚得晉軍士兵和騾馬驚恐不已,加上揚起的塵土鋪天蓋地,處境更加不妙。

這一下,誰都看出極為不妙,恐怕下一秒契丹鐵騎就要衝進來了。

彆說將領,一些火長級的軍校甚至士兵都跑到了杜重威的房間外大聲疾呼“招討使何不用軍?而令士卒虛死!”

眾將也都臉色凝重的看著杜重威,讓他拿主意。

到了此刻,慫逼的性格,又爬上了杜重威的心頭,他竟然對眾人說。

“此刻風勢最大,晦暗一片,不如等風勢稍小,再做打算?”

眾將儘皆愕然,等到風勢小了,恐怕契丹人的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吧?

馬步督監李守貞縱身跳上杜重威身前的土牆,大聲喊道“彼眾我寡,黑風之內,莫測多少,若俟風止,我輩無噍類矣。

不如此刻引兵出陣,安太師與皇甫太傅引精騎猛衝契丹主所在,某家引步兵隨後,出其不意,惟力鬥者勝。”

噍音同叫,是指張嘴吃東西,噍類指代可以張嘴吃東西的生物,無噍類,就是不能吃東西,自然也就是死翹翹了。

這是皇甫遇第一次對李守貞看順眼了,他看著安審琦和符彥卿大聲說道。

“此風雖然吹向我等,但也掩護了我等,此刻驟然殺出,料想契丹主也沒有預料到,或可大勝!”

皇甫遇說罷,李守貞大吼一聲,“諸君請齊出擊賊!”

眾將立刻應允,壓根就沒管後麵的杜重威,他們迅速擬定了出擊方案。

馬步左廂排陣使符彥卿,先集合好了軍隊,遂率三千鐵騎第一個從西麵衝了出去。

其餘騎將如安審琦、張彥澤、皇甫遇、藥元福、虎刺勒、王周等相繼領兵殺出。

白團衛村中的晉軍八千餘鐵騎,幾乎是一個不拉的衝入了黑風之中,他們憑借大致印象,向耶律德光的位置殺了過去。

此刻,耶律德光見揚塵已經將晉軍守衛在村北的士兵都趕進了村,於是等不及的他,命令除了鐵鷂軍之外的所有騎兵都下馬,拔出鹿角,順著風勢掩殺過去。

契丹陣前,特彆是耶律德光身前,也是有鹿角的,畢竟晉軍也有近萬騎兵,衝殺起來威力也挺大,耶律德光也還是防了一手的。

但是此刻,既然是他要主動進攻,而且是讓身邊的禁衛鐵騎也一起上,那自然要搬開鹿角了。

不辨天日的狂風之中,契丹鐵鴿、鐵鷹和鐵鶻等重騎兵們剛剛下馬穿上甲胃,搬開鹿角,就聽得嗚嗚叫的狂風中,有馬蹄陣陣傳來。

一眾契丹軍官左看右看,連耶律德光也在仔細分辨,不知道是哪裡的騎兵出動了?

突然間,一個手持長刀的騎兵手指右麵,“夷離堇,馬蹄聲似乎是從右麵傳來的。”

這是耶律屋質自屬部落的騎兵,平日裡最是機警。

耶律屋質從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密集的馬蹄聲和兵刃相交的聲音,似乎正是從這裡傳來的。

耶律屋質臉色陡然大變,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結果,還沒來得及去跟耶律德光報告,一匹黃褐色的戰馬從滾滾風沙中,突然出現了!

就仿佛是鬼怪一般,從地獄中憑空出現的一樣。

符彥卿一馬當先,他憑借強橫的記憶力,準確的找到了耶律德光所在的位置,雖然風沙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睛,視線也隻有眼前的幾步。

他一路而來,不知道與多少契丹兵馬擦肩而過,在他都快絕望的時候,符彥卿遠遠看見了耶律德光的大纛。

這帝王大纛,是用兩人才能合抱的大木製作,所以哪怕就是在狂風之中,也沒有放倒,反而在這風沙之中極為顯眼。

符彥卿一槊就把他眼前拿著長刀的甲士給放倒了,他的槊鋒尾部有一個鐵環樣的結構,揮舞的時候,可以當成鐵錘來用。

這一下力道是如此的大,直接將這個甲士,打的飛撲了出去。

就在符彥卿現身後,近萬晉軍騎兵,接二連三的現身了,他們全部拿著利於格鬥的馬槊、長槍和馬刀,沒有一個用弓箭,因為用不著。

而在他們前麵,是數以千計的契丹甲士,可憐的家夥們,他們原本是馬上的驍銳,但是此刻由於正準備出發,全都下馬了。

而且戰馬基本都不在身邊,很多人甚至手中隻有用來到白團衛村中近身搏殺的長刀,還沒有結成陣型,哪是晉軍騎兵的對手。

幾乎隻在一瞬間,他們就被衝破了防線,無數契丹人中的精銳武士,就這麼輕易的被打翻在了地上。

晉軍則順著他們搬開的鹿角,踏著他們的屍體,直接往耶律德光衝去。

此時,耶律德光也剛穿上甲胃,準備親自上前鼓舞士兵,見晉軍騎兵飛撲而來,已然嚇得麵無人色。

耶律屋質就在耶律德光身邊,眼看皇帝已然嚇破了膽,他趕緊接過了指揮權。

冬冬的巨型戰鼓敲響,嗚嗚的牛號角聲也吹響,耶律屋質讓耶律德光身邊的士兵開始大聲鼓噪,將情況傳遞到外邊去。

他同時命令下馬的諸軍全力阻攔,掩護唯一還在護衛耶律德光,馬兒還在身邊的鐵鷂軍披甲。

鼓聲與號角聲穿透了風沙,白團衛村周圍的契丹兵馬都大驚失色。

因為這麼密集的鼓聲和號角聲一起響,是代表著皇帝遇到了危險。

這一下揚塵放火的也不敢再放了,左右各軍,不約而同的朝耶律德光所在拚命趕去。

事情已經趕到了最後關頭,一直留守在村中的李守貞豎起一杆紅色大旗,命令村中的一萬餘步兵隨他殺出去,朝著鼓聲最密集的地方衝去。

作為一國帝王,耶律德光的安保,其實還是挺嚴格的。

比如從符彥卿他們現身的這裡,想要衝到耶律德光跟前,還是有上百步的距離。

而在耶律屋質的安排下,無數契丹甲士不要命的衝了過來,拚命阻擋晉軍腳步。

這些亂糟糟衝過來的契丹甲士,對晉軍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極大的影響了符彥卿等人的速度。

藥元福更是一個不慎,被契丹人殺死了戰馬,隻能下馬步戰。

而契丹人的最後一道防線,就在眼前,身穿耀眼紮甲的甲士組成了一道密集的長槍陣,在他們身後,數百右皮室鐵鷂軍已經快披甲完畢。

要是讓這幾百上千人披甲完成,再猛衝出來,輔以周圍漫山遍野的甲士,晉軍就不可能再衝到耶律德光身前了。

危機之中,符彥卿、皇甫遇、虎廣三人不避長槍,驅馬從契丹的長槍陣中,飛身突入。

好在風沙很大,戰馬根本沒太看清,就直接衝了進去。

晉軍可是來了近萬騎兵,哪怕跟在他們身後的隻有兩三千,一旦衝了進去,步兵也就擋不住了。

晉軍騎兵如同下餃子般的往下掉的同時,遼軍這些穿著閃亮紮甲的甲士損失更是慘重。

終於,他們扛不住一波又一波的衝擊,死傷過半後就潰退了下去。

此時在外麵,李守貞督率的兩萬晉軍,卡住了其餘遼軍去救援耶律德光的路,聞著鼓聲而來的契丹兵馬,發了瘋了開始猛攻李守貞部。

晉軍排出圓形陣,堵著缺口不讓,契丹兵馬心中惶急,俱以死相搏。

李守貞與先鋒都指揮使薛懷讓都親自上陣,薛懷讓一連折了兩跟長槍,砍斷兩把長刀,也死不退讓,慘烈程度,一瞬間都到達了頂峰。

現在的關鍵一點,就看符彥卿等能否擊垮最後護衛耶律德光的鐵鷂軍了。

鐵鷂軍在契丹的皮室軍中,都要算是絕對的精銳,他們護衛著耶律德光與大纛,當先就飛來了著甲完畢的百餘騎。

這些契丹鐵騎,是真有本事的,他們入牆而進,先將手中的馬槊高高舉起,隨後同時朝下猛砸。

一個猛衝,就晉軍的前鋒給打凹了進去,衝在最前麵的虎廣都被打的頭破血流生死不知。

突擊完畢,鐵鷂軍騎兵勒馬而退,準備進行下一次衝擊。

“事急矣!某頂住北虜鐵騎,你們趁風突進,貼身猛砍!”關鍵時刻,皇甫遇站了出來。

其實此刻,經過長途的衝鋒,符彥卿、皇甫遇身邊還能聽到他們號令的騎兵,已經不多了。

商議間,契丹騎兵又再次衝擊了過來,而且另外的幾百騎,也要披甲完成了。

危急時刻,符彥卿手持大斧,帶著數百他還能指揮的騎兵,趁著飛沙走石的掩護,直接突入到了鐵鷂軍騎兵整隊的地方,然後掏出大斧鐵錘,猛衝過去就開始砍錘戰馬的腿。

沒錯,就是砍錘戰馬的腿,這鐵鷂軍人馬俱甲,加上戰馬自身,總共有近千斤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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