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高舉一卷暗紅色的絹帛書,大聲喊道。
“外臣晉國右仆射和凝之子和峻,拜見西漢金山大涼天王,遼國北虜侵我疆域,殺我官民,我主命外臣至大涼,請天王出兵相助。
我主願歲給絹帛十萬匹,稱天王為阿翁,懇請天王看在大涼與大晉同屬唐兒的份上,出兵相助!”
刹那間,張昭隻感覺眼淚都快從眼眶中衝出來了!
他籌劃了這麼多年,終於拿到了合法進入關中的大義,還是晉主親自邀請,請他以唐兒身份入中原的。
震天的歡聲中,張昭一把就將這卷絹帛書抓到了手中,打開看完之後,他立刻舉向天空,向四方昭示。
特意從肅州趕來的,張昭父親張承奉時期的心腹,老歸義軍大將羅通達,羅盈達。
張昭長輩張懷慶,曹仁榮。
心腹文官武將馬鷂子,氾順、馬殺才、慕容信長、李存惠、劉再升等。
以及新加入的張希崇、慕容延釗、王審琦、折德願等人,都轟然半跪。
此刻,歡呼聲立刻就停了下來,隻有張昭高舉絹帛書,他用力把手一揮,猛地大喊。
“驅逐北虜,再興大朝,入關中!”
“驅逐北虜,再興大朝!”
“驅逐北虜,再興大朝!”
兵將們再次歡聲四起。
張昭一聲令下,五千精騎,再次跨過涇河向東而去。
渭州刺史武鷹兒早就準備了作為向導的輕騎,以及轉運糧草的民夫。
從渭州到乾縣,這數百裡路上,補給的糧點也早就準備好了。
張昭沒有入渭州,而是跟著大軍一起,順涇河而下。
同時,原州的後續大軍,也開始穿過彈箏峽。
秦州的閻晉也率軍兩萬,自秦州進入鳳翔府的地盤。
在北麵,陰鷂子抽調早已假扮成延州彰武軍的三千精兵和高允權的彰武軍一起,在錦衣使者收買的鄜州保大軍牙兵的引導下,趁夜突入鄜州城。
鄜州保大軍節度使郭謹尚在睡夢中,就被包圍在了節度使署衙內,除了郭謹的百餘牙兵反抗了一下外,保大軍士卒根本就沒有出動。
陰鷂子拿下了鄜州,立刻就解除了涼軍東側的威脅。
他屯兵於洛河上遊,收編保大軍兵卒,打造舟船,準備從鄜州直下同州匡國軍節度使之地,完全將關中掌握到手裡。
三月十五,張昭率領憾山都和左右羽林衛的精騎,搶先通過涇州。
張昭忍住了直接往京兆府長安去的欲望,而是選擇繞過長安,星夜撲向了耀州順義軍節度使駐地。
此時的耀州,經曆連續的水旱災害,早先順義軍的牙兵牙將們又與節度使楊思權,在遣送朝廷糧草數目發生分歧。
於是他們乾脆就逐了節度使楊思權,由順義軍衙前兵馬使張某自稱留後控製。
張昭當然不會姑息這種害民之兵,遣李存惠領兩千精騎突至耀州城下,殺順義軍衙前兵馬使張某,順義軍餘者星散。
張昭留三百人固守等待大軍,然後再與眾將再次往華州而去。
華州鎮國軍節度使趙瑩得到張昭的通報,趁著夜色率親信縋城而出。
華州鎮國軍非常團結,不是耀州順義軍那樣沒腦子的散沙,華州城中也早就沒有了多少百姓,還居住在城中的,基本都是鎮國軍的家卷。
更重要的是,城中還積存了他們劫掠來的十萬石糧草,這也是張昭需要的。
於是張昭趁夜讓分金都在華州東、北兩門埋下火藥,等待三日,大軍到達之後,張昭假意猛攻東、北兩麵。
鎮國軍士兵壓根沒想到涼軍會突然到來,一向如同兔子一樣膽小的趙瑩,竟然還敢縋城而出。
猝不及防的他們,隻能大量湧到東、北兩門附近抵抗。
張昭見他們上當,突然撤軍後退,鎮國軍士兵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劇烈的爆炸聲就響了起來,東門和北門同時被炸塌。
無數懵逼的士兵,直接就被垮塌的城牆埋住了,涼國大軍趁機猛攻,不費吹灰之力就占領了華州。
就在張昭占領華州的時候,陰鷂子也順洛水而下,直奔同州匡國軍節度使署衙所在的同州城。
同州匡國軍節度使李承福雖然是石敬瑭家仆出身,但涼軍是石重貴下召請來相助的,彆管東京發生了什麼,但這個請求仍然有效。
而且匡國軍上下也看的很清楚,誰也不想白白送死,於是挾持著李承福打開了城門。
至此,張昭經過一年的準備,兵貴神速,隻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輕兵突進,占據了耀州、華州和同州這三處關中戰略要地。
下一步,就是進入長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