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洛陽民心歸附,他們自發幫助修繕洛陽城,充當大軍民夫。
特彆是金墉城的修繕,洛陽人男女老少齊上陣,隻用兩天時間,就將金墉城修繕一新,至少是能勉強當一座要塞來用了。
擺好陣勢之後,張昭在洛陽後唐皇宮再次召開了軍事大會。
元從派的閻晉、馬鷂子、馬殺才、白從信、氾全、氾順、蠻熊、頓珠、瓊熱多金、王通信、羅玉兒。
東歸派的郭天策、李若泰、趙存義、爾朱景、薛守禮、郭廣成、魯三郎。
老歸義軍派的羅通達、慕容信長、李存惠、陳廷驍。
涼蘭六穀派的沉念般、折逋嘉施、杜論赤心、崔虎心、嶽騷奴、王廷翰、章西豹。
晉國來投的張希崇、和凝、範質、薛居正、趙暉、趙匡讚、趙延進、侯仁寶、武行德、馮暉之子馮繼勳、趙匡胤、慕容延釗、王審琦。
以及自己來投的黃英達、折德願等人都在參會。
可以說,張昭這個雍國八成的人才都在此地,要是光哥能把他們團滅,雍國也就徹底完蛋了。
之所以要召開軍使大會,是因為張昭自陝州出發前,製定的搶占汜水關,然後據城阻擊契丹人的計劃又沒有達成。
雖然洛陽城打下來了,但由於耶律德光調兵遣將的速度也很快速和堅決,慕容信長被高鬆所部牽製,未能繼續東進占領汜水關,所以計劃必須要更改。
“大王,臣認為,現在既然大軍已到,隻要緊守河陽橋頭,就能把高鬆所部堵在黃河邊。
大軍應該立刻向前,攻下偃師城,在汜水和尹洛河之間的廣袤平原,與契丹人展開決戰。”
慕容信長心裡有點不舒服,也有點羞愧,因為這次最大的問題就是他沒能成功搶占汜水關。
所以曆來愛出奇的慕容信長,竟然第一次提議打堂堂之戰。
張昭還未表態,閻晉卻澹澹一笑,這位素來喜歡打堂堂之陣的持重之將,卻想打一回出奇之戰,他指著地圖,對張昭說道。
“高鬆所部占據了中潬城,看著像是刺入我軍腰肋的一把長匕,但也能看做契丹人把他們的命根子,捏到了我們手中。
若是中潬城被我軍攻下,然後順流而下毀了白馬津的浮橋,契丹人就隻能被困於河南之地。
所以他們主力絕不可能在汜水關等著,必定會東進到偃師一帶,與中潬橋的高鬆形成互為守望的態勢。”
張昭緩緩點了點頭,“承節是想乾脆將契丹人放過來,我們就在洛陽到偃師城一帶,與契丹人決戰?”
閻晉點了點頭,“偃師城背靠邙山,與中潬城隻有不到四十裡的距離,易守難攻,是契丹人夢寐以求的絕佳之地。
他們一定會來,但隻要他們來了,就是他們的末日。”
說著,閻晉在地圖以南重重點了點,“契丹人一到偃師城,我軍主動求戰,吸引他們全部注意力後。
大王可命一支精銳繞過緱氏,切斷緱氏東北,偃師以東尹洛河上的孝義橋,把契丹人徹底包圍在偃師城和邙山上。
他們補給被斷,數萬大軍坐困愁城,立刻就會陷入死地,就讓尹洛河,變成契丹人的滹沱河!”
張昭知道閻晉為什麼會選擇出奇了,因為金墉城一戰證明,契丹人所謂的鐵騎,戰鬥力要低於張昭的雍涼鐵騎。
這樣的顛倒之下,契丹人反而變成了遼晉大戰中,沒有多少騎兵的晉國一方。
這樣張昭就可以利用騎兵優勢,主動出奇,切斷契丹人歸路。
在哪打?什麼時候打?打多久?都不在契丹人手中,而是掌握在雍涼鐵騎手裡了。
“大王,臣支持閻總兵的想法。”趙匡讚立刻站出來讚成。
“遼主現在是拋棄了輜重和大量晉國降軍,才得以快速搶占汜水關的。
若我們把他們放到偃師城來,就算切不斷孝義橋,也能拉長他們的補給。
而且掌握遼軍補給的,都是晉國降將和降兵,遼主耶律德光對他們可不好,這是因為要和咱們大戰了,才勒索各大佛寺來給他們放了賞。
這些人對遼主彆說效忠,暗中甚至還有怨恨,臣願意與侯留後、趙留後一起,繞到彼處,招降他們,這樣遼軍輜重儘失,全軍儘墨就在眼前了。”
“大王,臣也願意出麵,隨軍前去,符彥卿、安審琦、王周、藥元福諸將並非真心投靠,隻是為情勢逼迫而已。
大王若能手書製令,赦免他們的罪過,他們必定願意棄暗投明。”
一看確實可行,和凝直接跳了出來,以他後晉宰輔大臣的身份,招攬符彥卿等人,可以說易如反掌。
“好!”張昭大喜,“那就把契丹人放到偃師城一帶來,咱們給他們來個四麵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