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遠眼睛一亮,這可以誒!
“咳咳!”就在這時,劉知遠身邊的都孔目官王章輕聲說道。
“仆聽聞那張雍王在關中,以太宗文皇帝轉世自居。
如今契丹被堵在邙山,恰如當年王世充,大王居於河北兵將驍勇,頗似昔年夏王竇建德。
洛陽大戰之時,全軍儘出南下河南之地,真是個好主意嗎?”
劉知遠艸皿艸
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也太不吉利了,劉大王雙手連連擺動。
“河陽橋已被雍涼大軍封鎖,河南之地不能去。”
王峻不滿的看了一眼王章,覺得這書生,也太多事了。
“這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等就在此等著張雍王入東京?”
王章無視了王峻的眼神,因為他可不是單純的書生。
王章的嶽父,是劉知遠的心腹副手,太原副留守,檢校太保白文珂,而且就在他身邊。
於是他毫不畏懼的對著劉知遠一拱手說道“臣以為,大王威望著於河北,若是自太原東出河北之地,邢、洺、魏、相等州當可傳檄而定。
特彆是相州盜帥梁暉,本就是河東之人,素來仰慕大王,定然願意投靠。
咱們不去洛陽,而去相州,去白馬渡保住白馬渡的浮橋。
若是遼勝,隻要張雍王不被陣斬,契丹人也必然膽寒,定有北歸之意。
到時候大王就可以用白馬渡的浮橋與契丹要價,入東京做天子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若是契丹大敗,咱們就扼守白馬渡浮橋,儘殺契丹人,也舉義旗,與張雍王南北對峙。
若是天命在大王,契丹主沒死在洛陽,而是北返,隻要落在咱們手裡,那驅逐北虜的大義,就又回到大王手裡了。
張雍王河西人,一直被人稱為蕃賊,根本號令不了中原諸節鎮。大王起自河東,眾望所歸,就算隔河對峙,也定能壓製張雍王。”
說到這,王峻立刻一改剛才不滿的眼神,他一下跳了起來。
“王孔目此計可行!咱們還可以讓潞州的王守恩和李萬超逼近懷州和孟州一帶。
那裡的契丹守將高鬆並非契丹人而是渤海人,麾下有數千精銳,大王招降了他,就有了與河西兵一較高低的資本了。”
“或許我們還可以擒住遼主,從契丹人手裡要回雲州,再以雲州召回去了夏州的吳巒等大同軍數萬人,甚至還可以招攬府州折家。
若是代北、河東都在大王手中,河西兵亦有何懼?”
劉知遠的長子劉承訓也徹底興奮起來了,隻是不知道這個時空,他還會不會讓劉知遠哭死。
白文珂也盤算了一下,覺得確實有可操作性,於是建議劉知遠說道。
“契丹使者韓匡嗣還在太原,他就是來勸說大王相助契丹的,大王可即刻召見他,先向契丹人索取邢、洺等州。”
聽到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立刻就擬定了計劃,而且並非是妄語。
劉知遠頓時感覺遠去的皇帝冠冕,又在晃晃悠悠的飛回來了,頓時大喜,連苟富貴無相忘的話都說出來了。
“他日富貴,必不忘今日!”
眾河東文臣武將齊齊站了起來,把手一拱,大聲答道“敢不殫精竭慮!”
。
。
隻不過河東的文臣武將和劉知遠萬萬都想不到,契丹人的崩潰,比他們想象的要快得多。
這契丹人,靠的可是鐵騎縱橫北國,光哥南下也基本都是帶的鐵騎,曆史上契丹人步兵多,那都是中後期的事了。
可既然是鐵騎,如今卻被堵在偃師城不敢出門,這仗還用打?
守城?不說契丹人,就是奚人也不怎麼會啊!
靠晉軍降卒、契丹漢人和渤海人?
開什麼玩笑,你耶律德光給了什麼?值得他們如此賣命?
所以,當張昭拔除往契丹人在偃師城外所有砦堡,契丹騎兵幾次出城突襲都以失敗告終之後,嚴刑峻法也壓不住底層士卒的懷疑之心了。
耶律德光終究是契丹人,不是中原的節帥。
糧草雖然還充足,有尹洛水不缺水源,有邙山也不缺柴,但他終究還是沒有死守的資本。
這種以堅城一拖就是一年半載,甚至好幾年把人耗走的事情,不屬於契丹人。
隻等第一發投石機砸到城中的時候,再一次的決戰就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