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知道了,此去江淮,一定做好均田,休養生息。”
。
一場家宴,在極為熱鬨的氛圍中臨近結束。
我張聖人的後宮雖然分成了人多勢眾曹氏姐妹一派和能生兒子李若柳一派,哦,還得加上符瑛兒和高娥娘這樣的中原美人派。
但整體還是很和諧的,李若柳最大的想法,也隻是為張賢存、張賢肇兄弟謀取更大的政治資本。
至於挑戰嫡長子張賢景的太子之位,或許李若柳以前想過,但小姨媽現在肯定沒想過了。
因為張鉊的態度很明確,太子之位,不屬於張賢存,也不屬於張賢肇,這個位置,隻能是皇後曹延禧嫡出的子嗣來做。
至於是不是張賢景,那就要看這個小子的造化了,畢竟以張聖人現在的身體,幾十年內是不會發生什麼大變動的。
而沒了奪位這個最大的因素驅動,張鉊後宮的爭鬥,一下就平緩了下去。
張鉊側身看著不遠處的長子張賢存,然後又把頭偏向了身邊的李若柳。
小姨媽這些年身材越發的好了,雖然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但仍然豔光四射。
倒是年齡逐漸上去了的三娘子,美貌已經很難抵擋歲月的侵蝕了。
“小姨媽,李準那小子一回來就去找永安了,不會是你故意讓他這麼乾的吧?”
李若柳翻了翻小白眼,當然不是對張鉊翻,而是對於她這長子很無語。
這小子哪都好,就是看見漂亮女人就有點走不動道,這也是李若柳死了奪位之心的原因之一。
張賢存不是沒有能力,能力是有的,這些年在龍韜院和天工院中,張賢存都展現出了不俗的領導力和號召力,為人更是無比聰慧。
可眼看著,就是個在女人這方麵,不怎麼能管得住自己的主。
除了花見羞的女兒,前唐永安公主被他拿下了以外,還跟安叔千的女兒,有些黏黏湖湖的。
這可才十五歲啊!雖然此時也能娶妻生子了,倘若他是嫡長子,這也不是什麼問題。
可他偏偏是個還得經過爭奪,才有可能奪得大位得庶長子。
現在這樣拈花惹草,就會給人一種難成大事的感覺,很難吸引到真正有能力、有實力的人來押寶。
所以小姨媽在張鉊明言之後,就乾脆熄了這份心思。
“聖人,安叔千那裡,是不是讓妾大兄去跟他說說?這注意都打到準兒頭上來了,他還指望準兒能給他安家個什麼高官?”
張鉊想了想,然後緩緩搖了搖頭,“安叔千此人早年也是馬上悍將,手腕和人脈還有一些,家資也挺豐厚,準兒娶個安家女,也算是一大助力。”
李若柳詫異的看著張鉊,“永安可是後朝公主,還是慕容二郎的小妹,這種身份可做不了妾室。”
李若柳的意思是,作為後唐公主,慕容信長小姨妹的永安公主,她這身份肯定是不會給人做妾的。
而安叔千雖然新朝鼎立後就失去了大部分權勢,但還有勸進之功,以及深入虎穴去勸說劉知遠的功勞,在軍界也還有幾分排麵。
怎麼說,張鉊也還是要給他這種代北老人幾分麵子,自然安叔千的嫡女,也是沒有給人做妾之道理的。
張鉊想了想,還是準備給李若柳透露一下。
這次南征,張鉊仔細考察了一下張賢存,除了他確實有些喜歡沾花惹草的少年人通病以外,其餘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特彆是領導力。
加上搬師途中,張鉊仔細考慮了一下對西南夷的方針,彆的不說,已經形成氣候的大理段氏,肯定還是要出重拳的。
不打垮大理段氏,張鉊很多收攬西南夷的招數,不管是土官製度還是宗教開路,都會很困難,會不可避免的跟大理段氏有競爭。
想當年明朝開拓西南,那是沐英、藍玉、付友德率幾十萬將士血戰在前。
沐英留鎮後,又率數十萬將士屯守當地,用土官、流官、衛所相結合的方式,徹底平定西南的。
張鉊暗自算了一下,他要像洪武大帝那樣平定西南,擊滅段氏大理國的話,也至少是十年後了。
那時候張賢存二十五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是最好的鎮守雲貴為眾土官之首人選。
於是張鉊澹澹說道“準兒有才乾,日後天地廣闊,定然有威鎮一方的氣運。
此等人物,多娶幾個王妃,就不算納妾了,安家到時候也可以成為助力。”
李若柳聽的眼睛一亮,不過隨即又暗澹了下去,她長長歎了口氣。
“聖人這麼說,這一國,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能跟奴說說,是去海東還是河中?”
見張鉊沒說話,李若柳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會是去青塘高原吧?那可不行!準兒會受不了的。”
“去西南!去通海軍節度使,去大理。”張鉊據實以告,然後看著李若柳說道。
“自今日起,你就要多多在這些方麵教導準兒了,早做準備,早點積蓄力量。”
大理?去當大理國王?李若柳心中回憶了一下她知道的大理國情況。
嗯,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比萬裡之外的河中和苦寒的青塘高原,還是要好不少。
皇後曹延禧早就看見兩人在這竊竊私語了,忍了又忍後,還是忍不住挺著大肚子走了過來。
“聖人,元日的燈會就要開始了,您是不是該領著我們去觀燈了?”
張鉊笑嗬嗬的撫了撫曹延禧凸起的肚瓜,“吾在跟九娘說,以後讓準兒去大理國當大王怎麼樣?她可是很樂意的呢!”
曹延禧一聽,眼睛立刻小狐狸般的眯了起來,滿臉都是抑製不住的笑意。
“真的嗎?那真要恭喜準兒了!
我曹家有一支商隊,一直在開拓西南夷之地,馬幫的健兒已經到過大理國威楚府了。”
威楚府就是後世雲南楚雄,已經要算是大理國的腹地,張鉊想了想問道“是曹元同在負責還是曹元孝?”
曹元同和曹元孝都是沙州曹家的人,是曹延禧的堂叔,還隔得不怎麼遠。
曹延禧撩起了耳邊的鬢角,笑嘻嘻的輕聲回答道“是十五叔元孝在負責。”
曹延禧是在回答張鉊的話,眼神卻看向了李若柳,意思很明顯,她希望李若柳稍微服個軟,若是能來說兩句好話,曹延禧立刻就會同意幫忙。
李若柳當然更不含湖,彆的事她肯定會硬抗,但是涉及到兒子,她什麼麵子都能拋下,當下李若柳就要出言懇求。
曹延禧當即身體一動,搶在李若柳懇求之前說話了。
“九姐,過兩天讓準兒到淑德宮來一趟,到時候吾當親自為他引見。”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好像之前的芥蒂,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樣。
張鉊卻轉過頭,在花蝴蝶般穿梭的美人中,準確的抓住了大符綿軟的小手,還輕輕捏了捏。
“晚上吾去你那裡。”張聖人眨了眨眼睛,低聲說道。
大符漲紅了臉,水汪汪的看著張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