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這是屬於歸義軍的榮耀_瀚海唐兒歸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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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這是屬於歸義軍的榮耀(2 / 2)

他們已經預感到了張鉊可能要借著這個機會,讓他們離開河西,離開可以當坐地虎的位置。

他們當然也被曹仁尊的膽大和腦殘給嚇到了,但還是想看看能不能儘量減少損失,用親情來挾裹張鉊。

但張鉊早就想好了,穿越而來已經十六七年,我張聖人早已將後世史書上見過的算計之法,在現實中應用的爐火純青了。

你不是要道德綁架嗎?那我先綁架你!

“阿爺!你們怎麼這麼湖塗,曹仁尊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難道你們日日跟他在一起,一點都不知道嗎?

咱歸義軍健兒,好不容易達成祖先遺願,你們竟然想來打碎他?”

“耶耶,某早就跟你說過,早點到東京來享福,你就不肯,原來竟然是在做國之蛀蟲。

你對得起與甘州回鶻血戰,臨死還望著從長安方向不閉眼的阿翁嗎?”

“兄長,你好湖塗,咱沙州健兒自己的國家,咱們自己都不管,你讓天下人怎麼看?

你若是執迷不悟的話,這兄弟血親之情,就到此為止吧!”

痛心、斥責,怒罵,甚至是決絕。

這些新一代或者說叫做第二代的歸義軍兒郎,他們沒有父輩的那些包袱,他們是在少年時期,就親眼看著張鉊神奇般崛起的。

耳邊聽到的是張鉊直上雲霄的魔幻功業,是張家祖上張義潮東起靈武,西至尹吾,得地四千餘裡,戶口百萬之家歸國的忠義。

是百年左衽,複為寇裳,十郡遺黎,悉出湯火,拯救全體唐兒的豐功偉績。

與他們祖父輩見證了張家自相殘殺,張承奉被逼認甘州回鶻可汗為父的屈辱,從而認為張家也就這樣,歸義軍也無甚榮耀不同。

這些新一代,乃至他們下一代,對於他們沒見過的歸義軍中的這些齷齪事,采取無視的態度,或者說叫做視之為黎明前黑暗的表現。

他們是真的以歸義軍為榮,跟張鉊一條心,這些人,才是歸義軍。

而老一輩的,已經擔當不起這個榮耀的稱呼,他們該退出曆史舞台了。

長輩被晚輩說的抬不起頭來,好些人眼看雖然他們或多或少參與了作亂,但兒孫未受任何影響,又回想起當初沒有張鉊時他們的窘境,但凡還有點良心的,無不羞愧難當。

長城伯陳敏之首先出來了,他跪坐在地上,對著張鉊一個大禮參拜。

“聖人,臣家祖上自隋初被放逐到沙州敦煌,已近四百年矣。祖宗口中那個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的故鄉,某真的很想去見一見。”

說著,陳敏之拿出了一張張銀票存單,“某次子擅經商,這三年仰仗聖人恩澤,也賺了不少銀錢。

聽聞南唐國尚在負隅頑抗,吳越國也未曾歸順,臣想早點歸鄉,請聖人收下這五萬貫銀票,早日實現金甌無缺。”

張鉊大喜,他是真沒想到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陳敏之如此識趣。

這陳家人丁比不得其他幾家,也沒過多參與河西商會的壟斷商路行動,五萬貫起碼是他們家七八成的家底了。

“舅祖深明大義,叫孫兒感動不已,聖慈德淳皇後有靈的話,一定會為舅祖高興的。”

張鉊趕緊把陳敏之扶了起來,怎麼說他身上,也流著陳家的血脈,聖慈德淳皇後就是指張義潮的發妻陳氏。

毫不客氣的收了這五萬貫,不要白不要,但陳敏之既然最先出來,自然還是要給好處的。

“製令,長城伯陳敏之,深明大義,於國有功,特旨晉封沅陵郡公,加檢校太師,賜食邑二百戶,賜神都宅院一座。次子陳伯群立刻擢拔入翰林院充翰林書記。”

陳敏之的祖先是南陳後主陳叔寶的二十六弟陳叔興,封號就是沅陵王,張鉊這是把祖先的封號還給了他。

充翰林院書記,就是到皇帝身邊備用,張鉊提拔的親近文官,基本都要走這麼一個程序。

有點類似於明代的翰林院庶吉士,隻不過沒那麼珍貴而已,但也算很不錯了。

陳敏之這麼一來,頓時就把這些老歸義軍團夥,扯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張鉊目光如火,緊緊盯著三舅宋善緣和二表舅陰圓庭。

那意思是,陳敏之的這樣的遠親都出來了,你兩還敢愣著?

宋善緣汗流浹背,想起了父親宋同義的囑咐,趕緊吭哧吭哧的出來了。

陰圓庭本來還想‘矜持’一下,但猛然看見次子陰正英眼神不悅,立刻就抖了一下。

要知道當年,陰圓庭毫無擔當,曹議金本來是讓他這親表舅去照顧張鉊的,結果陰圓庭不敢去,就把十歲多,婢女生的庶長子陰鷂子送過去湖弄事。

這導致了陰鷂子成年後直接跟家裡決裂,還是皇後曹延禧苦勸才跟父親相認,他這福緣伯,也是張鉊看在陰鷂子的份上給的。

所謂福緣,可是有內在含義的,你識趣那就有福緣,不識趣張鉊和陰鷂子一起跟你算總賬,那就很可能是福兮禍所依了。

“沙州宋家,願奉獻五萬貫,助力聖人一統江山。”

“陰家略有資產,願出二十萬貫。”陰圓庭無比心痛,他本想說十萬貫,但是次子陰正英衝他悄悄比了一個二。

這一下,左殿禪房中的老家夥們徹底傻眼了。

他們來此,就是以宋善緣、陰圓庭、陳敏之三人為首,現在三人都搶先繳了械,這還怎麼玩?

難堪的沉默中,張烈明帶著十餘個身穿銀白飛魚服的錦衣親衛校尉走了進來。

“曹元順,張文同,你們不會以為曹仁尊已經伏法,就沒人知道你們乾過什麼事了吧?”

張烈明冷哼一聲,“查,紹明三年七月初七,曹元順到曹仁尊府上飲宴。

曹仁尊怨懟聖人,稱河西就應該賞賜給他們這些功臣,曹元順深以為然,並助曹仁尊至臨桃招募吐蕃馬匪為爪牙。

張文同,自紹明二年九月起,前後向曹仁尊捐輸十餘次,金額逾五萬貫。

並通過其子張渠在兵部和樞密院任職的便利,購得布麵鐵甲三十套,鐵紮甲十五套,其餘槍矛錘盾數百副。”

說著張烈明看著張文同冷笑一聲,“四叔爺,你可真是個好父親,六叔本不想依從,你卻用父親名義逼迫他。

現在好了,六叔三日前已經在東京開封府,被趙國公下令斬首示眾了!”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張文同不禁慘叫出聲,這時才知道,兒子已經在汴水邊挨了一刀了。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狀若瘋癲,兩個錦衣親衛校尉走上前去,隻聽卡吧卡吧幾聲,直接把張文同的嘴巴和手腳關節折脫臼,隨後拖死狗一樣的拖了下去。

曹元順一下就癱軟到了地上,一股腥臊味,瞬間從他胯下傳了出來。

我張聖人看著這些醜態,再次長歎一聲,紅彤彤的眼眶中,似乎又有淚水在滾動,他悲聲說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雖某之至親,但律法麵前不容情,各賜白綾三丈,家中子弟確有罪行的,還是從輕處罰吧!”

“聖人不可!”張鉊話音剛落,一聲雷霆大吼就傳了過來。

須發皆白的老將羅通達站了出來說道“今番曹仁尊、陰圓德等叛逆,就是因為聖人對他們太過寬厚,以至於這些人失去了敬畏之心。

此次曹元順、張文同等犯大逆不道之罪,若還是如此寬宥,律法如何?天下人如何?”

張鉊當然不會輕饒了曹元順和張文同等人,他剛才不過是表演而已,羅通達跳出來要從重處罰,正合張鉊的意思。

而羅通達的剛說完,張鉊安排好的曹議金長孫,曹元德長子曹延敬也跳出來大喊。

“聖人,羅大將的話沒錯。臣知道聖人善待我們這些親卷,但這是大逆之罪,還要寬宥,豈不是要讓天下人都覺得聖人不能秉公辦事?

我等歸義軍兒郎,當做天下表率,怎能如此親親相護?

請聖人將此二惡賊斬首示眾,凡是參與者,當殺頭者殺頭,當流放者流放!”

“對!聖人,大逆之罪絕不能寬宥!”

“臣叩謝聖人維護,但不能因此枉顧國法!”

新一代的歸義軍將士都大喊了起來,至於他們下一代,這些十六七歲的歸義軍兒郎,更是義憤填膺。

看張鉊還是一副萬分不忍的樣子,曹延敬一步上前,對著張烈明吼道“張六,去請大理寺卿、河西道禦史、刑部左侍郎來,按律辦桉。”

隨後又對張鉊身後的董少監喊道“這位太監,聖人不忍殺至親,乃是聖人恩慈,請護聖人起駕回轉,這裡自有臣等三法司會審!”

場中的老家夥們,這才知道事情大條了,他們的兒子兒孫竟然不包庇他們不說,還視他們為仇寇。

頓時個個爭搶著撲了出來,報住張鉊的大腿不讓他走,哭著喊著要把非法所得吐出來。

眼見火候已經到了,張鉊阻止了曹延敬的安排,歎息著說道“若是朕讓子審父,豈不是有違孝道,這不是君上能做出來的事。

爾等都是某家的肱股之臣,萬不能讓你們擔此惡名。

如今事已至此,就讓我這皇帝來承擔這一切吧,後世人罵我,那就罵我張二郎一個人吧。”

說完,張鉊看著這匹老家夥說道“諸位尊長,今日若能好生懺悔著,朕還是可以既往不咎。

並且願意把諸位血親,都接到神都洛陽安置,給你們廣置宅院、田產用作養老。

曹元順、張文同罪在不赦,那就斬首以儆效尤,家族中凡參與者,交三法司審理。”

“臣等,叩謝聖人恩德!”這一下,左殿禪房中的所有人都萬分感激了,都覺得張鉊已經做到了仁至義儘。

當下,這又有幾人確定參與了叛亂的,直接就被身邊人直接給賣了出來。隻犯了小錯的老家夥們,則趕緊把贓款給吐了出來。

第二代和第三代歸義軍兒郎則對張鉊更加心悅誠服,都明白聖人是看在他們的麵子上才赦免這些父輩、祖父輩的。

一股自豪在他們身上油然而生!

我們與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我們是聖人的血親,是大周的糾糾男兒!

哭聲與歡呼聲中,自張淮深被殺起,沉淪了數十年的歸義軍那股精氣神與榮耀感,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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