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全國政體完全穩定之後,肯定還是要拆分,不然一個省風俗相同,語言接近,實力雄厚,在古代社會,是很容易造成地方割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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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鉊笑嗬嗬的看著馬鷂子馬昭遠,在江陵待了幾年之後,馬昭遠的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而他的統軍能力,也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如同曆史上的關二爺,這位山西漢子一輩子沒怎麼玩過水,到了荊州卻能帶水軍。
馬鷂子也是,本來是擅騎射的馬上悍將,但現在對於水戰的精通,竟然在杜赤心等人之上了。
由此,張鉊又想到了裴遠,在他走的這一年多中,裴遠很好的執行了張鉊交給他的任務,然而同時,也結了一大批仇家。
到現在,公開上書彈劾的,私底下通過各種渠道遞交密奏到張鉊這的,絡繹不絕。
這是必然的,因為張鉊就沒給裴遠治大國如烹小鮮的時間,要的就是他粗暴快速的解決問題,同時也早就跟裴遠說明白了,他這次肯定是去背黑鍋的。
在這種情況下,裴遠能守住自己內心的衝動,沒有變成郅都、來俊臣那樣的酷吏,就算很不錯了。
同時這些告裴遠狀的奏表也不全是在誣陷,而是大部分都是事實。
曆來官場上,位置越高,還想要少得罪人甚至不得罪人把事情辦成了的,絕不可能。
你有你的想法,他有他的意見,雖然你們兩的策略都可能對,但最終的執行,隻可能按照一種辦法來,這就需要乾剛獨斷。
裴遠要完成張鉊的任務,要能驅動能乾事的人來為他辦事,就必須要給好處,不然光靠他孤家寡人,那是乾不成事的。
譬如海瑞這樣的官員,用來做禦史大夫、大理寺卿,那是極好的,但是你用他當首輔或者隻是一省的巡撫,他就乾不成事,水至清則無魚啊!
所以裴遠現在的情況,是事情乾的不錯,但犯的錯,也不少。
雖然根源在張鉊這,但張鉊是君,他是臣,不可能把罪責推到張鉊頭上。
就算裴遠想推,那些被他損害了利益的人也不會接受。
他們現在揪著裴遠的錯,說不定張鉊還會看他們可憐安撫一下,要是直接奔張鉊來,真當我紹明天子不殺人是吧?
所以,張鉊在回京之後,最好的辦法,也是可以保全裴遠的辦法,就是把他貶黜,給某些龐大的群體出出氣,但裴遠所施行的政策,絕大部分都不會改。
至於裴遠,任命他為江南行省平章,江西行省防禦使,持節督撫江南、江西這兩江行省,就是最好的位置了。
一可以讓裴遠遠離中樞。二在江南位高權重不會被人所趁。
三還可以用他的惡名,來整頓兩江的土豪,畢竟不是武力征服,這些人還不知道朝廷的厲害,正好讓裴遠給他們一點點小小的大周震撼。
紹明四年,十二月初五,張鉊正式發布詔令,將潼關鎮守使、隴國公羅玉兒調到江陵,擔任湖北行省平章,湖北布政使,湖北防禦使。
調原湖北行省平章,陳國公馬昭遠為江南、江北行省防禦大使,並加馬鷂子為中書右仆射,留所部大軍一萬五千在江南。
這樣他不但可以統管江南、江北兩省的衛所軍,還可以管這兩省的禁軍。
張鉊命馬鷂子馬昭遠在兩省,特彆是江南行省裁汰南唐、吳越內牙兵,並立刻開始建立衛所軍十一所,禁軍七鎮。
命田國公劉再升率親軍左控鶴衛三千人入閩,擔任福建行省平章,福建布政使,福建防禦使,左控鶴衛指揮使,籌備建立禁軍福州昭武鎮,兼任昭武鎮總兵。
原本的福州彰武鎮節度使錢弘偁,調往江北行省任平章。
清源軍節度使留從效加封漳國公,改漳泉二州為泉州府,任命留從效為福建行省按察使,泉州府尹,泉州府兵馬督監。
留從效此人,很是上道,而且心懷忠義,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同時李聖天的孫女,張鉊的侄女李婉兒也已經同意嫁給留從效的嗣長子留紹基。
張鉊不相信這種情況下留從效還會昏了頭,讓他繼續鎮守漳泉二州,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且就算出問題,這清源軍連南唐都打不過,還怕不能平定?
至於江西行省的行政,張鉊繼續留江寧郡王李景達為江西行省平章。
但是將呂胤,也就是曆史上大事不湖塗呂端的親兄長,調任江西行省布政使,說是協助,基本就是讓李景達頂個名字,呂胤實際治理江西行省。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最多需要兩三個月,就能基本將南唐、吳越兩國初步消化。
等到持節督撫兩江的裴遠到場,均田加懲治土豪,打擊違法佛門的事情,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而在裴遠沒有到的這幾個月,張鉊決定自己親自鎮撫,他就在金陵府過年,明年開春再返回東京開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