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誰能聚起五百人,某還給官!”白從信立刻加了一句。
“還給官?那是不是某現在跑去占據個小部落,宣布他們是某的農奴,大都護你也認?”說話的主體,已經從藥元福變成了一個眼睛閃亮亮的老牙兵。
白從信很快點了點頭,“隻要汝能讓他們都聽你的,你就是他們的官上,甚至是君上。”
“這等事體,需得聖人準許吧?大都護就能做主?”另一個牙兵期待的看著白從信。
“當然能。”白從信點了點頭,這些老牙兵跟朝廷脫節太多了,還不知道他白從信是要乾什麼的,所以他直接明說。
“聖人已經同意,將白水城至石國城這方圓四百裡之地封給某家了,就以白姓為國號,稱白國。”
老牙兵們集體被震撼了一下,一個心思靈活的老牙兵,立刻把手一拱,行了個肅揖禮。
“想來大都護就要晉封外藩國大王了,仆還有兩個兄弟在中原,能讓他們也過來嗎?”
“那是自然,隻要是我大唐兒郎,都可以來。”白從信笑道,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不過老牙兵臉上有些不太自在的神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實說。
“大都護麵前,某不敢說假話,某這兩兄弟,昔日是宋州歸德軍的牙兵,是跟著宋彥筠那蠢材投靠過契丹人的,雖未被朝廷通緝,但是搶劫偷盜,殺人越貨,可是都乾過的,並不是良民。”
“哈哈哈!”白從信大笑了起來,“殺人又怎的?誰殺的人,能有某白從信多?
某要的就是汝兄弟這樣的殺才,不是殺才,焉能壓服這滿河中的胡人。”
老牙兵突然想起來了,對啊!這家夥一個月殺了十萬人,誰作惡的多,也沒有他惡貫滿盈!
藥元福也恍然大悟了,知道白從信為什麼跟他說這些了,原來是想讓藥元福幫忙把藏在山林沼澤中,因為昔日罪責不敢出來的老牙兵給找出來送到河中啊!
也對!河中這樣的地方,也隻有這些殺才,才能壓得住。
“某也不會讓藥公白出力,每來一個殺才,某就付給藥公五貫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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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八,白從信留李繼勳守怛羅斯,自己與虎廣統兵四萬五千前往白水城。
而在他們到之前,知曉胡水城慘敗的克裡克部酋長塔裡布,就率領剩餘的一萬騎兵,亡命逃回了他們在雷翥海的老巢。
而他們一拿下白水城,張校尉就帶著郭婤兒出現了,至於黑袍家將,他根本都不敢露麵。
雖然郭天策是取得了張鉊的默許,但那也是默許,是潛規則,是以他不敢過來,要是白從信一個不開心,直接就可以把他一刀給砍了。
說實話吧,要是虎廣為主,黑袍家將或許還敢來,但是白從信,這位殺神的名聲,不但嚇得周圍草原部族不敢大聲語,就是同為唐兒漢人的黑袍家將,也感到了膽戰心驚。
郭婤兒穿著一件破羊皮襖子,臉上用一麵銀白色的紗巾罩著口鼻,兩手各牽著一男一女。
本來有兩男一女的,可是他們在被擊潰的時候,有個男孩跑散了,現在估計不是被殺死,就是被野獸給啃了。
白從信雖然殺起人來不手軟,但他知道郭婤兒不是他能處理的,想了一下,轉頭對剛趕來的郭廣成說道。
“此事還是勞煩郭都督調派一百精騎,隨同張校尉將此女以及郭賊一同解往神都洛陽,聽候聖人發落。”
隨後,白從信就跟躲瘟疫一樣的,躲開了郭婤兒。
不過郭廣成多行幾步追上了白從信,他倒不是來為郭婤兒求情的,因為沒必要,這個女人的命運,全在於皇帝,不是白從信能決定的。
“大都護,碎葉距神都有萬裡之遙,咱們數萬大軍西征,隻抓個郭廣義回去,似乎顯得有些單薄了,不如多抓一些有分量的酋首,一起到神都紫微宮中蹈舞以賀。”
白從信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嗬嗬一笑。
“那就依郭都督所言,大軍儘出,多擒賊首獻與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