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冷風苦雨藥殺水_瀚海唐兒歸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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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9章 冷風苦雨藥殺水(2 / 2)

能跟著他白從信走到這裡的,不是被曾被稱為黃頭回鶻的原白氏治下龜茲人,就是從漢地來的武裝移民。

大家都知道,打贏了就是天大的富貴,打輸了則會死無葬身之地,因此根本用不著言語上的動員。

十月初七,阿布優素福的大軍正式到達河陽鎮以西,隨即就開始進攻。

不過阿布優素福很聰明,他沒有直接去進攻在城外擁有兩個大軍營的河陽鎮,而是先去剪除河陽鎮兩翼,既野粟嶺和兩河口的駐軍。

野粟嶺其實不是一個山嶺,而是一個低矮的丘陵地帶,兩河口則是藥殺水北岸兩條支流的交彙處。

阿布優素福的大軍足足有十二萬之多,其中披甲者至少有四萬,而白從信實際上的甲兵,隻有他控製的七千人以及魯三郎的一千二百人。

這也是白從信一直采取偏守勢的重要原因,雖然漢軍戰力強大,但麵對薩曼波斯來說還是太少了。

所以必須要謹慎點用,要是陰溝裡翻船,很可能會一次將本錢給蝕光。

波斯軍在野粟嶺和雙河口之間,先選擇了野粟嶺,因為野粟嶺地形相對複雜,可以藏匿一兩萬人。

阿布優素福怕白從信在這裡有埋伏,於是先派大將齊亞德率三萬步騎前去進攻。

野粟嶺戰鬥一開始,河陽鎮中的白從信就開始調兵試圖襲擊波斯軍後路。

但是城外的波斯人大營中還有數萬大軍,加上數萬薩曼波斯民夫也可以動員起來,人數多達近十萬。

他們士氣正盛,白從信先後三次派軍出戰,最多一次出動了兩萬人之多,但還是不能完全擊退城外的波斯軍,無法安全的前往野粟嶺。

十月十九,野粟嶺漢軍被迫開始撤退,因為野粟嶺太過低矮,又沒有大型城池可以固守,領上九千軍隊中正規的甲士隻有兩千多,確實扛不住三萬波斯軍的進攻,隻能往北撤退。

此戰一勝,波斯軍士氣大振,阿布優素福立刻開始給齊亞德增兵一萬五千,命他前去進攻兩河口的漢軍。

不過這次就沒這麼好打了,因為兩河口的漢軍全部是騎兵,且一人三馬。

雖然雙河口也隻有一個小渡口可以依靠,但他們打不過隨時可以走。

反之齊亞德麾下隻有數千騎兵,步兵占了絕大多數,雙方試探了數天,漢軍守不住雙河口這個小渡口,也打不垮接近五萬人的波斯軍,但波斯軍也抓不住這支騎兵隊伍。

一直僵持到十月二十二,白從信命人傳令給出身拔悉密萬戶安奇親衛千戶的安存忠,命他率軍繞過齊亞德的波斯軍,前去接應陳廷驍所部。

原來白從信已經收到了虎廣解除鎮胡堡之圍的消息了。

薩曼波斯騎兵本來就不如漢軍多,要打決戰了自然要把原先派出去的精銳騎兵收回來。

隻是他們這麼一撤,白從信與後方的通信立刻就恢複了。

知道虎廣出兵的白從信大喜,他立刻製定了更加大膽的作戰計劃。

讓駐兵河陽鎮左翼的陳廷驍突圍出去,把駐兵河陽鎮右翼的白從遇縮回城裡。

陳廷驍所部騎兵多,突圍出去了正好機動,白從遇手裡多是步卒和在北庭征召來的弓箭手,正好用來守城。

而這麼做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讓波斯人直接來打有相對堅固城牆的河陽鎮,還可以給波斯人造成是他們擊潰了城外漢軍的假象。

等到他們狂攻河陽鎮到師老兵疲之後,虎廣和外麵的陳廷驍、安存忠等一起撲回來,波斯軍就完蛋了。

不過,這麼做可不是沒有風險的,河陽鎮並不大,住兩萬人就已經有點擁擠了,還擠進來白從遇的六千人,再加上大量的牲口,不管是居住環境還是水和糧食的供應,都會非常緊張。

城外的波斯大軍算上可以當做炮灰的農夫,差不多有十五六萬,甲士數萬,萬一有所閃失,河陽鎮被攻陷也不是不可能。

這就是一場豪賭,白從信賭他能守住河陽鎮,賭虎廣會在波斯軍人疲馬乏的時候突然出現。

十月二十七,波斯軍開始進攻河陽鎮左翼的陳廷驍部,白從信還是派出大軍牽製。

大戰三天後,士氣正盛,舍命狂攻的波斯人死傷千餘之後,終於‘攻陷’左翼大營。

左翼的五千餘步騎在安存忠的接應下突圍而出。

所有波斯軍馬不停蹄立刻進攻右翼,右翼的白從遇所部雖然也有一萬步騎。

但大多是上次石國城大戰後到河中的漢民,戰力或許還可以,但組織度並不高。

白從信的冒險果然出了點岔子,戰場上人喊馬嘶,兵刃相搏,箭失如雨,鮮血的腥味帶來的恐慌氣味,布滿了前後左右。

右翼在撤進城中的時候被波斯騎兵一衝,結果發生了潰散,差點引起了右翼全軍的大崩潰,損失了七八百人才勉強穩住形勢。

阿布優素福在山坡上看見,頓時大喜,他原本懷疑這是白從信故意吸引他去攻堅,現在他‘確信’漢軍確實是扛不住壓力的被迫撤退了。

天門關外,老張忠也已經集結好了軍隊,衙內軍寧遠軍出動了三千精銳,由悍將黨進統帥。

金國藩軍出動一萬五千,李從德親自頂盔摜甲率馬繼榮、薛守禮以及一票金發於闐軍將站在了張忠左側。

不過他們不會馬上出動,會等到白從信自河陽鎮發出信號之後,才會從藥殺水順水而下,擊破波斯人在河中的水寨,切斷波斯人的後路。

河陽鎮,攻城戰已經到了最慘烈的時候,阿布優素福殘忍的驅使大量民夫,幾乎是用性命來填平了城外的壕溝,也消耗了守軍大量的箭失,隨後大軍輪番發起猛攻。

戰鬥從十月二十九,一直打到了十二月初,雙防都死傷慘重。

石國城這一帶是典型的溫帶大陸性氣候,每年六到九月是乾旱的熱季,十二月到來年四月,是氣溫較低的雨季。

到了十二月初的時候,本應在零度左右的氣溫突然提升到了六七度,雨季中十二月降水應該偏少,卻突然連續數日陰雨綿綿。

這給雙方都帶來了極大的痛苦,本來氣溫過低的話,雨水變成大雪落下,對人類的影響其實並不大,大不了暫時罷戰。

但是這氣溫突然身高幾度,然後一頓雨夾雪給你整下來,冰寒浸入骨髓般,特彆是沒多少防寒手段古代,說是生不如死,絕對不誇張。

阿布優素福看了看河陽鎮殘破的城牆,雖然萬分不舍,但是心裡還是起了撤退的心思。

白從信也看出了阿布優素福的猶豫,於是直接加碼。

雖然漢軍也飽受寒風苦雨的折磨,但此時給實際好處,給地給糧給錢給女人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比起用胡拉米派乾忽悠的阿布優素福波斯士兵,漢軍士兵跟知道自己是在為誰而戰,清楚的知道不管是戰死還是傷退,都有可以信賴的保障條例,因此他們更能在這殘酷的天氣中與敵人苦戰。

阿布優素福此時已經有些明白,白從信是想把他拖在此地了。

但是一路而來‘連破漢軍’的勝利和對功成名就的渴望,壓下了他的理智,阿布優素福見漢軍出城列陣,也點起大軍向前與漢軍決戰。

就在阿布優素福指揮十萬兵馬圍攻白從信兩萬人的時候,魯震魯三郎之子魯克圖,從城中突圍向北,找到了一直埋伏在此的陳廷驍、安存忠一萬二千騎兵。

魯克圖此時已經成為了名震河中的驍將,他是西阻卜人,對這支大部分來自草原,信奉六法宗的騎兵又更強的影響力。

冷風之中,陰雨稍停,比起前幾天的陰雨,地麵上已經乾燥了許多,正適合騎兵出擊。

魯克圖命人燃起巨大的篝火十餘堆,操持這一切的全是六法宗的僧侶。

魯克圖大呼一聲抽出佩劍,帶頭將劍刃放到火中,任由火苗舔舐了一會方才拿出來。

這個儀式在六法宗有個專用詞叫淬鍛,凡是經過這道儀式的武器,都會沾染上無上天賜予的法力,可以讓被這些武器殺死的敵人,墮入十八層地獄。

上萬騎兵紛紛開始淬鍛,場麵非常壯觀,隨後他們在他們的麵前,就出現了巨大的酒盆。

上百個六法宗僧侶,鬼畫符一般在黃紙上用朱砂畫了無數道符,然後扔進酒盆中化作符水。

但凡飲下這符水的,都可以得到無上天的祝福戰無不勝。

不要懷疑,這就是搞神打,請神兵這一套,連這些看著是僧侶的家夥都是直接從道門轉業過來的。

淬鍛了武器,喝下了符水,所有的草原騎兵都覺得自己戰無不勝了。

魯克圖帶著他們,虔誠的頌唱了無上天攘災度厄真經,隨後振臂大呼

“無上天的懲戒騎士們,異教徒就在河陽鎮,他們不識真主,頑固且野蠻。

讓我們過去,去用手中的刀劍,背上的長弓,教會他們什麼才是真理!

不能感受無上天光輝的野蠻人,隻配被高貴的懲戒騎士們斬殺,靈魂永遠在十八層地獄中哀嚎。

出擊,懲戒騎士們!”

話音剛落,上百麵銀白底金卍字旗就被打了起來,一萬二千精騎開始緩緩朝河陽鎮的戰場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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