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裕琛低頭抿了一口茶,沒答話。
“你從小情感就淡,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動這樣大的氣。我自從退下來,就沒再關注你的生活。上次如果說是巧合,這次你老爹我是親自問了。”
老厲難得誇了一句“你那個助理很不錯,明知我是誰,卻因為沒有你的命令,一個字也沒和我透露。”
“她叫景糯。”厲裕琛放下茶杯,胸中鬱氣終於散去了丁點,“您曾經在港城活躍過一陣,知不知道一位叫葉婉清的夫人?”
老厲給他續上茶“略有耳聞,是做餐飲的那個任浩的原配夫人吧。”
厲裕琛嗯了一聲,“她是葉婉清的女兒。”
老厲嘖嘖稱奇“這一大一小,不是說車禍去了?”
“她活下來了。”厲裕琛想起景糯就心疼的厲害,不想再多說。
老厲識趣的也沒再繼續問,倒掉茶葉殘渣,把茶壺放回櫃子上,問厲裕琛有什麼想喝的茶。
厲裕琛搖搖頭,還未講話,茶室的門就被敲響,老厲洪亮的說了一聲“進”。
是雀房的保鏢。
厲裕琛猛地看向他手裡的文件夾。
“老先生,厲先生。”保鏢先點頭問好,然後才把手上的文件夾並錄音筆一起交給厲裕琛,“厲先生,錄音內容比較長,具體細節都整理出來了。”
厲裕琛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翻開看起來,老厲揮揮手,和保鏢一起出去了。
一目十行的看完,厲裕琛看到最後手都抖起來,整個人都繃緊了,抬手就把夾子扔了出去,文件夾打在茶櫃上,發出一聲巨響,掃過一個紫砂茶壺,連帶著一起掉在地上,打了個稀碎。
老厲本就在門口盤問保鏢,聽見動靜感覺不對勁,打開門就看見地上的文件夾和打碎的紫砂壺,剛要說什麼,視線移到厲裕琛,一下子就愣住了。
厲裕琛的胳膊撐著茶桌,手捂在眼睛上,有透明的水滴從指縫滑落,滴到茶盤上。
他哭了。
……
任浩涉嫌蓄意殺人被帶走調查的事情一出,吃瓜群眾頓時懵逼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緊跟著就是任家的公司涉嫌偷稅漏稅非法集資的消息被爆出。
任家方寸大亂,股東趁火打劫,任夫人撐不住場子,急的一直給任瑤瑤打電話。
任瑤瑤這種時候無法再待在醫院,但是她根本找不到一個可以合理出現的理由,正在病房裡一籌莫展的時候,緝拿組的人員突然闖進病房,亮出證件“任小姐,有充分證據證明,您涉嫌故意傷人罪,請跟我們走一趟。”
任瑤瑤本就作惡心虛,任家又風雨飄搖不能給她撐腰,她哪敢跟著他們走“我我我我,我是病人,我得了白血病,我不能跟你們走!”
緝拿組的幾人互相看了看,低聲交談了幾句,然後其中一個走出病房,沒一會兒帶進來一位醫生。
“抽血檢查一下她有沒有患病。”緝拿組隊長對醫生說。
任瑤瑤不敢反抗,這種時候她如果反抗,那更加說明了有鬼,所以她隻能被醫生摁著抽了半管血。
原本樣本檢測需要半天,但是任瑤瑤這一個不知道是得了誰的關照,不到一個小時,報告就出來了。
謊言說的再多,也隻是謊言。
血常規檢測報告證明,任瑤瑤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疾病。
任瑤瑤一下子癱倒在地,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