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單吩咐了幾句,把彙報這件事記錄在當天的備忘錄上。
晚上睡的太晚,四個多小時又得起來看日出,景糯困得爬不起來,被挖出來換了洗漱完換了衣服,手腳八爪魚似的攀在厲裕琛身上,被抱著出去了。
東方還未破曉,白色的月牙都還沒徹底落下去,山頂上已經聚集了許多等著看日出的登山客。
雖然是暑夏,但山頂溫度本來就低了很多,風又涼,厲裕琛給景糯罩了一件寬大鬆泛的外套,把她整個人裹住了,兜在懷裡小孩似的,就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頭發還亂糟糟的。
他們在一個隱蔽的側邊,來路被綠植遮蓋,這裡一方小小的突兀半圓石台,見不到人,卻可以聽見他們悉悉索索小聲講話的聲音。
景糯一個接一個打哈欠,下巴枕在厲裕琛的肩膀上,手腳縮成一團,抱著暖水壺和手機,厲裕琛一手抱著她,一隻手輕輕給她梳理細碎的黑發。
“頭發又長了不少,留起來吧。”厲裕琛道。
景糯又打了個哈欠,一點不客氣地把淚珠蹭到他衣服上,然後乖乖地點頭“好的呀。”
天邊漸漸亮起來,雲朵層層疊疊,金光灑滿了半邊天空,山頂上人群也喧嘩起來,景糯抬頭看過去,順便調整了一下窩著的姿勢,方便看的更加清楚些。
太陽升起的速度是很快的,黃澄澄的蛋黃“噗”一下就被雲朵吐了出來,光芒耀的眼暈,這時候天就徹底明了。
景糯伸手攬著厲裕琛的脖子,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軟乎乎地說“好喜歡你呀。”
厲裕琛未說什麼,隻搓了搓她的耳垂,又親親她的額發。
七夕又過了兩天,景糯才從厲裕琛口中知道,原來那天她還成了熱門話題的主人公。
那隻後煙花的照片她並未上傳,過了當時,後來就沒了分享的心思,照片一直在相冊裡放著,她也沒打開微博看過。
她此時正在收拾要去找溫詩柳的行李箱。
還有半個月開學,她和溫詩柳商量著要去一些涼爽的地方玩一玩。
厲裕琛把人送到機場,她出去玩,厲裕琛就出去出差,把堆積的工作都解決解決,下半年好能空出更多的時間,多陪著景糯。
景糯兩手空空,一手和厲裕琛十指相扣,一手抱著一隻泰迪熊包包,穿著黑色背帶的棕紅色蓬鬆小短裙,走路一掂一跳,說“我還以為你平時出行都是坐自己的飛機呢。”
“私人飛機每次出行都要提前申請航線,太過麻煩,為了工作沒有必要。”
兩個人航班不一樣,厲裕琛送著人去安檢,不忘了討點好處“到了哪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記得分享給我看看,每天睡覺前打一個電話給我,好不好?”
景糯側目“天天打電話,說啥呀,我才不要呢,我還要和溫溫說話呢。”
“不聽睡前故事了?”
“溫溫也可以講的呀。”景糯一點不放在心上。
最後好說歹說,景糯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臨了卻還欲言又止,又想要反悔了。
厲裕琛都被氣笑了,沒好氣地擰她鼻子“沒良心的小東西。”
“不要天天都打電話嘛。”景糯撅著嘴巴,都能掛油壺了“我很快就回來了呀。”
白天發消息,晚上還要打電話,這也太頻繁了,哪有必要呀。而且出去玩的時候,溫詩柳都是和她睡一個屋一張大床,這種情況下還和厲裕琛打電話,她撒嬌賣乖都會不好意思。
最後厲裕琛懷著一顆老父親破碎的心,也沒說到底是一定打電話,還是隨她去,把人給趕進去了“去吧去吧,早點去了,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