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頓悟了唄。”江箏不知道怎麼解釋係統的存在，又尋思著顧青闌沒有究根結底的習慣，就準備胡言亂語。
“頓悟？”
江增“嗯”了一聲望了過去，卻見顧青闌一臉不相信。
“頓悟最多是長一個境界，你這可是連跨三大境界，隻逼化神。”顧青闌抿了口茶，“你蒙我呢？”
江箏頓時覺得牙疼，氣運之子太聰明也不好辦啊！
正當江箏抓耳撓腮，準備再想一個措辭的時候，顧青闌卻意外大發慈悲放過了她。
“昭華，你若不想說便罷了。”正當江箏鬆口氣的時候，又傳來了顧青闌的下一句話，“但我隻問一句……是否和魔族有關？”
言語間帶著淡淡地試探，麵容上的三份淺笑也在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箏還沒開口，腦子裡的係統先炸了。
【他什麼意思！敢說小爺是魔鬼！要不是小爺，他這個氣運之子的小命早就交代了！沒良心的！】
江箏忍著笑意安撫暴怒的係統，安慰了好一會兒才讓係統小爺平靜下來，轉頭對著顧青闌認真道“我保證，絕對和魔族無關，是我自己的機緣。”
顧青闌飲儘一杯茶，點了點頭，“既是機緣，我便不再多問。”
修仙者本就是與天道抗衡，人人機緣不同，因果不同，多問也無益，顧青闌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青闌，你最好啦~”
江箏忽然撲過來，像上次一樣捏了捏顧青闌的臉頰。
顧青闌頓時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被捏的地方傳來一股麻麻的觸感，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絕對不是討厭。
江箏捏了一下又很快收了回去，語氣頗有些懊惱，“哎呀，我忘了，你不喜歡人碰你來著，上次也忘了，我下次不會了！我保證。”
傳聞中顧青闌厭女，極度討厭彆人碰他，哪怕是方才對著他苦苦哀求的霧小妖也全程沒有觸碰過他。
顧青闌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一想到江箏以後不會再像現在一樣做出親昵的舉動，就覺得渾身不得勁兒，仿佛缺失了什麼一樣。
“你其實不用這麼介意。”他說。
“啊？什麼？”江箏一臉懵懂。
顧青闌仿佛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你可以捏，我……不討厭你。”
話剛說出口，顧青闌心頭就湧上一股懊惱。
他在說什麼？？？
江箏仿佛也被他這句話說愣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眼眸直勾勾地盯著顧青闌看，仿佛魂魄離體一般一動不動。
顧青闌被她看得全身發毛，不太自然地輕咳了幾聲，“當我沒說！”撇下一句話就想離開。
去不料剛走兩步就被身後的江箏拉住了衣袖，“青闌，彆走嘛，我一個人害怕~”
外頭紅日高懸，一片清明，山下還隱隱傳來弟子的聲音，無論是從哪一點來看都跟害怕這兩個字不沾邊。
顧青闌雖心知江箏是故意的，但卻還是留了下來，他剛坐下來，後知後覺地想起江箏對他的稱呼。
江箏喚他一直都是“青闌”，而他每次喚江箏都是喚道號“昭華。”
他忽然想起江昭華的本名是……江箏。
“江箏？”顧青闌薄唇輕啟，忽然叫了一聲。
江箏“嗯”了一聲，“怎麼了？”
“沒事。”顧青闌忽然低下眼瞼，抿緊的唇邊忽然溢出一抹笑意，一個名字從他的嘴裡被念出來，“阿箏！阿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