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非非緊蹙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似乎深為讚同“我還有一個輔助的幻字天賦,可以展現腦中的幻想景象。我現在演示一番,你幫我看看對不對?”
不知何故,非非居然公開修士最核心的天賦機密,難道她不擔心泄密嗎?難道是心地純善,沒有防備的意識嗎?
“我儘量!”
“幻!”
一聲輕吟,天賦開啟。
距離非非三尺遠的空氣中,驀然一抖,憑空閃現一幅畫麵,就像視窗一樣,懸浮於空中,景物清晰可見。
一座朦朦朧朧的青山,是背景;一條潺潺流淌的小溪,是近景;一名白衣飄飄的少年和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媼,是人物;一塊巨大的岩石和一根粗大的鐵杵,是事件。
突然,畫麵一晃,老媼的形貌發生變化,一下子變成亦嗔亦喜的姣好容顏,與非非的容貌一模一樣。
畫麵中的非非舀起一瓢溪水,淋在岩石上,並且把岩石當作磨刀石,推動鐵杵,開始磨針。
她專心致誌,心無旁騖,神態無比虔誠,始終維持著推出去、拉回來的磨針動作。
詭異的是,每一次推拉之後,鐵杵的尺寸都會明顯地縮小一圈。
幾經來回,鐵杵成針。
非非的雙唇一張一合,發出明確的天賦指令“針!”
就見金光閃閃、耀眼奪目的一支繡花針,驟然一顫,離手而飛,向岩石飆射而去,叮的一聲脆響,最終隱沒在堅硬的岩石之中,連針尾也是深種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非非舉手一揮,畫麵迅速崩解,仿佛本來就不存在。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還不到一盅茶的工夫。
非非眉毛一揚,忐忑地問“怎麼樣?有沒有不對的地方?請指教,請斧正!”
我了個去!效果曆曆在目,我還能指教什麼?
衛龍一摸鼻子,訕訕地反問“你覺得呢?”
“演示的結果,繡花針威力大增,遠遠超過原先的擬態之針,我非常滿意!”
“既然如此,那說明什麼?”
“說明繡花針不能擬態,隻能自己磨!而且,還必須心存一誌,虔誠地磨,絕對不能敷衍了事!”
“這些內容都是對的,說明你已經悟了!”衛龍給出明確的結論,又加上悶悶的一句啟發,“那麼,還有呢?”
非非一喜一愣,瞪著一雙水當當的美眸,傻傻地問“還有什麼?”
夥房中的諸多觀眾也是麵麵相覷,他們無不感到自愧不如,不禁湧起“既生亮,何生瑜”的念頭。
衛龍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說“當然還有,而且是很關鍵的一部分,甚至是最關鍵的一部分!”
“那還不趕快說出來?我很好奇,也很期待呢!”
“開動腦筋,仔細想想,求人不如求己!”
非非側著腦袋,陷進冥思苦想。
夥房中的旁觀者也是念頭電閃,紛紛思考最關鍵的一部分。
就連蔡仆也是抓耳撓腮,一副緊急思考的模樣。
要知道,一直以來,蔡仆都是心係非非,覬覦美貌,貪圖三種迥然不同的氣質。這時候,他絕對不想衛龍的表現超過自己,以至於花落衛家,自己淪為徹底的路人。因此,他非常焦急地思考答案,想給非非留下深刻的印象,從而扳回一局。
為此,他甚至忘記膝蓋的劇烈疼痛,也忘記“跛腳蔡”的可悲下場。
突然,蔡仆靈光一閃,想起自己陪同兄長前去呂氏典當行舉牌叫價的情景。
蔡仆豁然開朗,放開喉嚨,大聲提醒“非非姑娘,磨刀石大有來頭,名叫武氏岩;小溪也是大有名堂,名叫磨針溪!也就是說,必須使用源地的磨刀石和溪水,才能磨出合乎要求的繡花針,才能達到預期的殺傷效果!”
尼瑪!快死的家夥也來搶台詞,這不是明顯的截胡嗎?這不是壞我好事嗎?
換成彆人揭破答案,自己隻會高興,不會鬱悶。然而,偏偏是該死的蔡仆!
衛龍怒不可遏,破口大罵“姓蔡的,這裡是我的卦攤,有你說話的餘地嗎?忘了四顆門牙嗎?忘了一條斷腿嗎?是不是還想吃我一棍?”
呼!
衛龍掄起軍棍,蕩起呼呼的風聲,似乎下一秒就要砸向蔡仆的眉心。